刘客从兴致更高,方才将另手撘往段绪言肩头时,那人却翻身踩下床榻。
“哪儿去?”刘客从追问着,还未来得及起身,下巴便先被人挑起。
“在萃息宫仰仗不公公庇护,若是再晚些回去,可要受罚,”段绪言微微俯下身,放轻声量,“公公不心疼吗?”——
段绪言虚与委蛇道:“东宫哪比得上在督主府中待得自在。”
刘客从轻笑声,往他怀中又挪去些,道:“来日待东厂敌党落魄些时,便把你调到身旁来,当个东厂掌刑千户也是风光,到时你便可以住在府上,同房共榻也是可以。”
刘客从口中东厂敌党,便是以太子阮青洲、及内阁首辅兼三公之位谢存弈为首振南党。
段绪言也知,自己阴差阳错地领个宦官职位,便是这两党相争引来后果。而刘客从保他免受净身,为不仅是床榻上点欢愉,更是想将错就错地让他接近阮青洲,再之后要做,便是利用他把阮青洲从储位上扯下来。
借惠贵妃接近阮青洲,这才是刘客从将他派往萃息宫真正目。
是怕委屈你,”刘客从叹声,“想来本是要保你进锦衣卫,也怪那谢国公常与东厂作对,虽说你之事也就风颜楼和身侧个别人知晓,但谢国公疑心重,听你是风颜楼出来,唯恐你会和东厂有点瓜葛,便暗中作梗把你调进十二监,险些误你半生。”
提及此事,段绪言本是抗拒。
自出生起,他便被段承蓄意培养为名细作。段承教他文韬武略,让他受刑、举刀、杀人,却不让他入宫廷,受礼教,北朔百姓甚至都不知道他存在。
他可以理解段承为帝业做切,可以在南望卑躬屈膝苟延残喘,但他怀着重归北朔希望,誓要以北朔皇子身份争夺下储位和大权,所以净身去势于他而言是种莫大屈辱。
在刘客从保他走出净身房那刻,他是恨,恨他同为段承之子,要看着兄弟在北朔风光,自己却着这身阉人衣袍,在南望屈居人下。
但碰巧是,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更甚至是东宫,只要能有条路让他有机会接触到军事布防图和南望细作内情,对段绪言来说都是样。
“九伶,”刘客从突然唤他声,便挨着腿根磨蹭几下,说,“下回想用这儿伺候吗?”
段绪言只是垂眸看他眼:“督主喜欢?”
刘客从蹭得愈发亲近,语气里还生出几分艳羡和渴求:“怎不喜欢。”
段绪言笑得佻达,将那手腕摁往榻上,说:“那就要看公公受不受得住。”
但他可以继续隐忍,这是他最擅长做事。
段绪言将情绪收拾得很好,只应道:“幸而督主那日来得及时,这个恩情,督主想怎报?”
“当真要报?”
段绪言说:“为何不报?”
刘客从似是直在等这句话,闻言后又停顿片刻,才说:“要报也得是你入东宫之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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