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他问。
那边声音平淡:“家。”
徐子敬打个车按叶昔说路线过去,路上掰弄着手指百无聊赖。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他眼:“兄弟是当兵吧。”
正走神儿男人闻言抬起头来,淡淡笑:“师傅好眼力,怎看出来?”
四十来岁司机笑得爽朗:“也是,侦察兵。现在哪儿还有人在出租车上坐着连靠背都不沾?们那会都没这样
叶昔在旁边看着男人表情有点儿扭曲地对着那身军装碎碎念,没说话。
徐子敬憋半天挤出句话来:“先挂你这儿把,任务回来再拿。穿不着。”
尽量活着。
溜溜达达地晃悠出情报部大门,徐子敬深深吸口气。
华灯初上,街上人声嘈杂。他沿着街边慢慢地走,乱七八糟声音灌进耳朵里,脑子里却还是遍又遍重复着那些格格不入作战计划——外潜,伪装,卧底,撤离……旁边小贩大声叫卖着臭干子和刨冰。
叶昔出任务居然是以休假名义,这个理由让徐子敬暗自“*笑”不止次。虽然知道这只是个基本人人心里门儿清掩盖,却还是有那点儿窃喜。——这是双人假期啊!(好吧徐少校乃又脑补……)
快到晚上八点。叶昔从外边回来,张通行证被扔在桌上。“会你用这个出去,会合地点到时通知你。”
徐子敬点头把证件揣进兜里。然后因为叶昔后句话愣下。——“刚才宁中校来过。”
男人动作随意地把手里袋东西扔在床上,“给你。”
徐子敬嘬嘬牙花子,直接把那纸袋里东西倒在床上,动作称得上是简单粗,bao。他瞪着床铺上堆零零碎碎不出所料地哼笑声。
有点想笑。男人想起他们在o72上看万家灯火情景。
迎着呼呼风,身上挂着伪装网。除枪声,切都很安静。远处城市,建筑街道和车流,模糊成片片璀璨光影。
而如今身在其中,却只觉得格格不入。中举是不属于这里。这些就是他们用枪用血用性命守着东西啊,总是他们永远无法拥有。不过早就习惯。既走这条路,就少自怨自怜。徐少校从钱夹里抽出张皱巴巴五元钱,买杯看便是酸梅晶兑出来饮料,抽出吸管来扔掉,几口喝完。
挺甜。
在街上晃荡道将近十点,电话想起来。叶昔声音在那端嘈杂里显得有些模糊。“现在有事脱不开,徐子敬麻烦你帮跑趟。”
o8式军礼服,军帽,领花,少校肩章,右袖上有粒扣子有点脱线。帽子里边儿卡着个棕色信封,看样子已经很旧,皱皱巴巴。
“宁队说什没有?”徐子敬问。
叶昔笑笑说,“她说你知道她意思。”
徐子敬咬牙。他想起宁刃把他扔过来时脸上诡异可以笑。——感情早就把他论斤称卖。连皮都被从老窝里甩出来,这是逼着他立军令状呢。
这难度也太大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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