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赛前
最后那个月，整个物赛组里只剩下周霭和蒋文意两个人，人太少，他们都不再在教室里上课，而是换到小规格多媒体室。
考试淘汰体系就像是登山过程，越往上走路越窄，路上人也越少，周霭他们是仍然在往上走人，他们所承受目光越来越多，面临压力越来越大，而学习强度还在持续增加。
在这种学习节奏下，周霭瘦
许多，每天坐在多媒体室里安静不动吹十多个小时冷气，他脸色都被吹越来越苍白，但与他身体情况截然相反，是他永远冷静情绪，他像是从来不会感到焦虑和紧张，也像是从来都不知道何为疲惫，他只捏着笔垂着眼，将自己所有专注力放在面前试题上。
蒋文意跟他则完全不同，从最后这个月集训开始，蒋文意心态就出现不小问题，或许是联赛后他过早享受灯光下万人推崇热情，他开始对永远刷不完试卷产生厌烦，他开始忍耐不住无聊枯燥学习生活，但同时他又滋生出强烈紧张和恐惧，国赛太难，他要跟全国最顶尖人同堂竞争，他害怕自己考不上，他害怕自己从高处摔下来，他害怕父母和老师失望眼神，他也害怕那些夸奖他人反过来就踩.死他。
最后那个月，蒋文意经常被几个主教练叫到办公室里，教练们轮番上阵开导他，甚至请心理老师来调控他紧张情绪，都已经走到这步，他们付出时间、金钱和师资人力，他们熬这
久，老师也在跟着他们熬，整个省里就挑出来这20个人，他们再也没有退缩选项和资格，他们只能克服难关往上冲。
好在周霭是让所有教练老师都省心存在，就算是跟历届竞赛学生相比起来，他也冷静沉稳让人惊叹，私下里娄老师唯
次将他叫去办公室，是让他在这个月彻底放文化课，娄老师在周霭身上押宝，他说：“周霭，别人都说要把鸡蛋放在不同篮子里，但
觉得你完全不需要。”
他将电脑屏幕给周霭看：“模时间定下来，就在你们入营前两天，这次模你就不考。最后这个月，你只要保持住常态，往前冲就好。”这场即将到来国赛，是属于他们目前人生里，最重要次考试，很多东西都需要为此让路。最后这个月，物理组也在为他们最后冲刺创造良好条件。小白楼远离教学区域，甚至不和教学区共用上下课铃声，整栋楼专供竞赛生使用，日常总是寂静无声，人走在走廊里都会有空旷回音。而为方便他们出行，他们新搬多媒体室也换到二楼，他们上下楼梯时间被大幅度减少。
那整个晚夏初秋，周霭就坐在安静空旷教室里，他靠窗坐，窗外是交错银杏树枝，树叶绿又黄，黄过后又在秋风里摇摇欲飞，但周霭甚至没有偏头看过眼。
11月出发去考试前天下午，周霭回趟家拿东西，陈浔风自然翘课送他。
六中校门外是条长长学院路，路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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