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霭霭?”
周霭只坐在对面看。
两个人不看形形色色爱情电影,不读荡气回肠文艺小说,甚至都不解广泛大众恋爱模式,他们之间,所有东西都是他们自己在摸索,两个人全凭本能相处和靠近,所以他们也不知道,现在这样个人哄着、个人不动模式已经算是种另类撒娇和纵容。
吹风着凉会感冒基础常识两个人都懂,陈浔风只跟周霭解释过次,就没再重复;而如果陈浔风真如他自己所说,要去凶周霭,他完全可以重复之前生日时周霭答应不再生病话;但陈浔风对周霭总有无穷无尽耐心,他对周霭生不起来半点气,所以他只在电话对面叫周霭名字,陈浔风不多说,出口每声几乎都是相同那两个字,但每句都带着情绪。
周霭坐在原地,望着镜头安静听分多钟,听陈浔风在越来越大风声里叫他9次,才终于从窗台上下来,去里间衣柜里拿件厚毛衫穿。
电话两头都有风,周霭分不清耳边风声到底是从哪边来,就像他也分不清,隔着手机摄像头和距离,他和陈浔风到底算不算在对视。
手里烟燃到尾,周霭低头灭烟,再抬头时,却看见陈浔风突然在手机对面皱眉,两个人对上眼神瞬间,陈浔风说:“周霭,要凶你。”
听见他话,周霭莫名笑下,然后将头向后靠在墙壁上,在电话这边等着陈浔风凶。
陈浔风并没凶起来,但声音没有之前温柔,他说:“才看出来你吹不是暖气风,是穿着短袖开着窗户在吹凉风。”
陈浔风边说边灭掉手里烟,偏头时露出来耳朵上暗蓝耳钉,周霭看着屏幕上陈浔风,听见他冷质声音:“去穿件衣服,就不说你。”
周霭再坐回窗边时,陈浔风已经拉开和手机屏幕距离,他不再像刚才那样贴着镜头去哄着周霭,看见屏幕里周霭灰色毛衣领口,陈浔风手指在镜头外轻轻动动,他下意识想去给周霭扣衣服扣子。
但这是视频电话,他看得到周霭,却摸不到更抱不到。
城区内禁燃,所以就算是在春节晚上,整个市里也是寂静片。但陈浔风在郊外,他们那里并没有这种限制,所以才11点不到,他那处震响就从四面八方响起来,也在同时刻通过电话传进周霭耳朵里。
陈浔风后背夜色里,断断续续出现许多绚烂炸开烟花,烟花朵朵色彩鲜明,形式各异,但周霭依旧只看着视频正中央男生脸,在烟花堆出来年节气氛里,陈浔风在屏幕里说:“周霭,又是年。”
周霭没动。
陈浔风靠近手机镜头,他脸在屏幕上放大许多,他叫周霭名字,带着点催促意味:“周霭?”
这个动作很像是他们在起时,陈浔风凑近他,擦着他鼻尖跟他说话,但周霭只看着他,依然没有动。
陈浔风又说:“感冒难受。”
他在对面叫很多声周霭名字:“周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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