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陈驷流那些暗示和引导只让周霭感到恶心,那天晚上在书房里,陈驷流越界来碰他腿,周霭用圆规用力划伤陈驷流手掌心,陈驷流血溅上墙壁,那晚周霭在浴室里待很久很久,他那时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被泡得发皱手,才知道自己对别人碰触,比他想象中还要反感。
然后第二天早上,在楼下等他陈浔风看见他第眼就过来拉他,陈浔风握住他手那刻,两个人皮肤相贴,周霭脑海里诡异闪过某句陈驷流说过话,那些话他从不过耳,但却在那刻陡然出现,陈驷流说:“喜欢你,就想靠近你。”
当时周霭望着晨光下陈浔风脸,顿很久段时间,久到陈浔风低头凑近,捏着他手轻声问他怎,那时周霭才发现,原来那些他习惯属于陈浔风靠近和触碰,并不是那单纯和理所当然,那些靠近和情感,其实可以被赋予很多意义。
所以那之后,面对着陈浔风越发直接露.骨视线,周霭才会觉得心惊胆战承接不住。
但从头至尾,他也并没有想过拒绝。
从综合楼出来不到两分钟,冷风就已经把人身上热气吹散。
周霭站在寒冬雪天里,风从四面八方刮过来,将他脸和耳朵吹得快要没有知觉,但他只安静站在原地,微微皱眉,看着面前陈浔风。
因为周霭特殊,他从来就是个敏感小孩儿,就算他现在孤僻、麻木不跟周围人有过多接触和交流,但这也从来都不代表他迟钝。
几乎是陈浔风问出话那瞬间,周霭就将他前后反常全部联系起来。
陈浔风不是个扭捏或者矫情人,他情绪总是利落又干脆,他不可能憋气让自己不高兴,除非那个让他不高兴就是周霭本人。
…
碎雪又吹到周霭眼睫上,他被刺得眨眨眼睛。
但周霭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刚刚陈浔风问他和宋蕴还要排练多久,这个问题并没有回答意义,所以周霭在等,他在等陈浔风说出他真正想说话。
雪越下越大,陈浔风肩头上都积小层雪白,但等到最后,陈浔风也没有再说下句,周霭只等到他将自己非常用力揽过去。
周霭靠在陈浔风脖颈间,他脸触碰
天很冷,他们脚底下绿茵操场都铺上整齐白,视野所及,几乎没有其他人。
这冷天里,周霭却开始觉得热,不仅热,他还非常罕见感到紧张,这种紧张像是有什东西抓住他心脏,让他觉得心慌又害怕。
周霭从来都很清楚知道,他和陈浔风并不是单纯朋友关系,他们比朋友多排他性和无可取代性,他们和朋友很不相同。
但那个时候周霭,也从没有将他们往其他关系上套过。他和陈浔风关系到底应该如何定义,并不能算个必须要答正式命题,这也根本不会影响到两个人相处,所以那时周霭思考止步于此。
直到陈驷流在周霭耳边描绘那些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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