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风打开手机,在和周霭信息界面里,自己凌晨发过去那两条消息,都显示已经被对方接受。
陈浔风目光微停,他轻轻攥攥手机,脚步重新动起来。
…
冬天感冒发热病人尤其多,昨天后半夜,周霭和周佑宝两个人就坐在输液室挂液体,直到今天早上,才有张空病床腾出来,周佑宝也才被移进病房。
凌晨在输液室里,就算在药物作用下,周霭也并没怎睡,高烧带得他始终昏昏沉沉,他只手插.着针头输液,另只手抱着周佑宝,周佑宝就抱着他脖子搂着他睡,不愿从他身上下来。
但陈浔风今天运气不错,他刚出校门,就拦到从自己面前驶过空出租车,而等他跑到周霭家门外,他正好就撞见周霭家里有人走出来。
陈浔风直接上前两步,拦拦那人,他跑有些急,喉咙里反上来血铁锈味,陈浔风喉结微动,他抿抿干裂唇,问道:“阿姨,请问周霭在家吗?”
周霭家保姆手上提着周佑宝换洗衣服,她诧异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高瘦男生,别墅区进出要刷卡,她首要反应是面前人怎会出现在这里:“…你是怎进来这里?”
陈浔风前天才从病床上清醒过来,自醒过来,他心里就直萦绕着股焦虑和急躁。
而今天,从陈浔风早上到学校再到现在,前后已经浪费个多小时,但他还是没有得到关于周霭半点消息,这会他耐心已经有些耗尽,陈浔风压着自己呼吸,他看出来面前这位中年女性警惕,他答非所问道:“是周霭同学,他今天没有来上课。”
那时周霭微微靠着椅背,目光停在医院雪白冰冷墙壁上,他脑子里过许多记忆,但都是毫无逻辑碎片,偶尔是日光下年幼陈浔风堆出来沙、偶尔是初中时班主任戴着眼镜脸、偶尔又是六中那几只喵喵叫猫。
最后周霭记忆停在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寒冬风直直吹着他,他站在教学楼下,他周围空无人,而面前惩戒栏里,周霭怎找,也没有找到关于陈浔风半点信息。
那瞬间,那种巨大空落与荒凉
陈浔风拿出手机,打开周霭联系方式,朝面前人示意:“在手机上联系他,但他没有回复,所以想过来看看,周霭是有什事吗?”
陈浔风这样说,保姆阿姨倒是稍微放心些,她着急离开,就说句:“他生病,在医院。”
陈浔风追上她脚步:“他在哪个医院?他怎?”
保姆有些惊讶偏过头看向陈浔风,陈浔风脸色冷,但着急情绪不像是假,从周佑宝出生,她就在周霭家里干活,这好几年,她这还是第次看见周霭同学,保姆顿顿,她想想周霭在医院里情况,最后还是说:“…发烧,他在好望区中心医院。”
保姆话落,最后看陈浔风眼,就急匆匆离开,也就在这时,陈浔风直握在手里手机轻轻震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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