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是,她再也不能站起来,不能奔向他,不能飞扑进他温暖怀抱里。
杨昭也在看着风烟,宛若中魔。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在这个距离他不到百里地方,生活整整三年?!
他步步地走向她,深脚,浅脚。这是怎,他竟然连路也走不稳。
“风烟,是你吗?”他轻轻摸摸她长发,又摸摸她脸。
“杨昭。”风烟泪水扑簌而下,她自己却浑然不觉。他怎来,他不是已经回京城去吗?
是梦吗?他是……在哪里?杨昭有点晕眩。除风烟,除他,还有谁知道这句话!
屋里桌边,有个背影,长长黑发,白色衣衫。
“风烟。”杨昭觉得自己说这两个字,耗尽全身力气。
背对着他女子,蓦然转过脸来,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四目相交,漫长沉寂。
地在绣老虎——所以才会绣得特别像。”
三年来?这什意思?杨昭不禁又阵起疑。
“她呀,不是王大娘亲生女儿,好像是从外地来,不过很漂亮!唯可惜是,她腿站不起来。”仿佛是知道杨昭在想什,她又接着说下去,“对,金不换这种酒,就是她告诉。”
这时,门里有人道:“谁呀?”
“陆姐姐,是,秀桃!”
杨昭俯下身,慢慢握住她肩膀,像是怕用力就捏碎她似,轻轻把她拥进怀里。
在这漫长思念里,他无数次地想起,她在他怀里,那种柔软和芬芳;也直到这刻,重新抱紧她,他才敢相信,不是梦,不是幻觉,风烟真就在他面前。
“你们——”秀桃在旁边已经看得傻住,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声音,“你们认识?”看这情形
震惊,怀疑,巨大喜悦,椎心酸楚,刻骨思念,无尽深情,浪接浪地涌上来!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誓言还在耳边,却已经过三年。当初心动和迷醉,牵挂和分离,那许多误会,那风雪里温柔,幕幕,恍若隔世,千般滋味都往心头绕!
“杨……昭?”风烟轻轻叫声他名字,泪水慢慢涌上眼眶。
他消瘦些,也黑些,额上多道浅而长疤痕。这是当年麓川那场激战里留下痕迹吧?可是,并没有减损他英挺。这应该也是袁小晚功劳,她向来都有妙手回春本事,更何况,是对杨昭脸。
“门没栓,你自己进来吧。”
秀桃推门,跳进去,“给你带个客人来,他指名要买你绣老虎——喂,你傻站着干吗,快点进来呀!”
杨昭扶着门,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风烟声音!在他梦里,在他心里,萦绕三年,就是这个声音。曾经闯进他营帐里,骂他是走狗,曾经在营门外,为他跟别人争辩,曾经在他耳边,轻轻叫过他名字。
抬头,正迎面墙上,端端正正地挂着副对联,字迹娟秀,“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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