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这边坐,要吃些什?”穿着件不知道是白还是灰羊皮袄跑堂伙计,操着口浓重方言,过来招呼。边问,边提着只硕大茶壶往桌上瓷碗里斟茶,茶水溅出来,他油腻腻袖子往桌上抹,就算擦桌子。
风烟忍不住向旁边闪闪,唯恐他那身皮袄蹭到自己身上来。宁如海喝口茶,却差点喷出来,“这是什茶,又苦又涩!”
“客官,听您口音,是打南边过来吧?咱这偏僻地方,可拿不出什好茶叶来。这个茶,是用茶砖烧,不是小夸口,祈州城里,舍得买茶砖店也没有几家。这仗打起来,就连茶砖,也是买不着啦。”
宁如海见这伙计口齿伶俐,副见多识广样子,不禁问道:“眼下这紫荆关,还出得去吗?”
“爷,您这是要出关去做什?劝您不管是要做什要紧事,都赶紧打回头吧,您还不知道,过阵子,这仗又要打起来。前几天才听说,朝廷派十几万大军过来
黑夜样,让人觉得微寒迷惘——他是谁?
出陕入甘,祈州是最后处重镇。再往北,两百余里之外,就是拦住瓦剌铁骑最后道要塞——紫荆关。
因为战乱,祈州以北城镇和村落都荒弃,尤其是最近两个月,人心惶惶,大批难民从关外涌进来,到处蔓延着血腥屠杀恐怖传闻,能走能跑,奇Qīsuu.сom.cn都收拾包裹细软往南迁徙,剩下都是些老弱孤寡。
“风烟,不能再赶路,前面没有打尖地方,咱们又带着这大批粮食和草料,趁夜赶路,露宿野外,只怕不安全。”宁如海原本在粮车前面押队,此刻也停下来。天色已经暗下来,而且有点阴沉,看样子这个晚上就得在祈州休息夜。
“还有两百里路就到紫荆关……”风烟有点犹豫,就快和萧将军大军会合,恨不得立刻长出对翅膀,飞过关山去。
宁如海擦擦汗,摘下腰间水囊,刚要喝,又伸手把水囊递给风烟,“喝点水,你说话都有点嘶哑。这路上,赶得实在太急,又提心吊胆。他们从京城出来时候,只带现银和队随从,为隐藏行迹,直是改装成木材商,所有人马分散往西,路上沿各州各县少量地分别采购粮食和草料,以免引起地方官府注意和朝廷里王振党羽警觉。
过黄河渡口,才在陕西境内会合,备齐车马,上面再覆上木材,路向北急行。眼看着粮草置办差不多,紫荆关也就在眼前,总算暗暗地松口气。
到祈州,离京城少说也有个六七千里,此时就算王振党羽有所察觉,要阻拦也应该来不及。
“前面就有家客栈,咱们就在那里歇晚。”风烟道,“也顺便买些干粮和腊肉,明天出祈州再往北,只怕找不着吃饭地方,大家只好在路上将就下。”
这家客栈,是家老字号,楼上住店,楼下吃饭,倒还生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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