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手里马鞭长长地落在地上,想必就是刚才在矮个子手上留下鞭痕那条。
“什事,风烟?”个蓝色布衫,魁梧英伟男子从后面赶上来,“你又和谁动手?”
“没有。”风烟道,“这群人疯,殴打个乞丐,还用得着往死里打?这条板凳要是砸中他脑袋,只怕立刻就出人命。”
矮个子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分辩:“你不知道,他是从西北战场弃城逃回来逃兵啊!”
“逃兵?”
,宁远守将和官兵都弃城逃,瓦剌人在宁远屠城七天,血流成河啊!”
“朝廷年年搜刮老百姓血汗钱,征银征粮,说是东南打缅人,西北打瓦剌,他们当兵拿粮饷去打仗,却不等开战就逃,把边关百姓都扔在那里任宰任杀!打死他,还有脸逃回来!”
“打死他!打死他!”
茶棚里爆发出阵激愤叫嚷声,眼下土木堡兵败,宁远屠城,剑门关失守,朝廷只知横征,bao敛,打仗却逢战必败,关内关外,早已是民怨沸腾,看见弃城逃兵,更是连眼珠都红。时间拳脚齐下,那乞丐哪里还能爬得起来?
个长得矮挤不过去,转身抄起条板凳,对准乞丐后脑就砸下去。
宁如海和风烟不禁对视眼。自从宁远和剑门关相继沦陷,蒙古兀良哈部和瓦剌阿鲁台大军长驱直入,杀人放火,**掳掠,无数城镇和村子都被踏为平地,宁远屠城七日之后,竟成座空城。稍有点血性人,都对弃城逃兵恨得咬牙切齿,这种情形下,就算打死他,似乎也没有人会站出来阻拦。
“不是逃兵……”地上乞丐吃力地爬起来,脸是血,却满眼眼泪,“各位爷,前两年也是宁远城农户,定远侯打兀良哈时候,征兵到村子里,也扔下锄头去当兵。谁知道兀良哈没打完,瓦剌又发兵,万岁爷御驾亲征都吃败仗,定远侯带着人马从宁远逃出去,弟兄们就只好去投靠剑门关武进大将军朱瑛。哪想得到守在关上,没粮没草,天寒地冻,朝廷饷银拖
“住手!”
道清脆断喝凌空响起,啪声,矮个子手背如同被烙铁烙下似,整只手都麻,手里板凳也应声飞出去,哐啷砸在门外,散成堆。
群人霎时静。
“哎哟——”呆下之后,矮个子才觉得痛,手背如同火烧般痛上来,道殷红鞭痕,赫然凸现出来。“谁——”他张口刚要骂时,眼睛落在门外,不由得阵张口结舌,傻在原地,连要骂些什都忘。
门外只有人马,马上是个女子,披件黑色大氅,西风猎猎,她漆黑长发在风里飘荡。她在门外,仿佛犹带着仆仆风尘,可是阳光透过竹棚,淡淡地照在她脸上,层斑驳影子,似乎能看到灰尘在空气里翻飞,为她容颜镀上层淡定金色,却是说不出沉静,惊艳,但是那明艳眉眼间,却还有抹不易察觉冷冷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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