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好。”母亲乐呵呵地说,“谢敏比你们俩乖多。”
据母亲说谢敏逢年过节都记得送礼,父亲、母亲生日时候都隆重对待──以往两兄弟时常忘记父母生日,光凭这点,就足够抢走父母宠爱;何况他和容若搬走後,每个周末都会回家,带著父母上山游玩寺庙、赏菊花,如果天冷,没什麽事儿,就抱台暖扇陪他们在家里唠嗑。父母如果生病,总会及时带他们看病;父亲退休後有时上按摩馆,他就特意买台按摩椅放在家中厅里。如此种种,不胜枚数。听母
邱景岳觉得渐渐不能分辨自己什麽时候笑是真,什麽时候是假。当然只是笑而已,他也不能露出别表情。他觉得如果他不笑,就会有很多人看他笑话。廖敏轩骂过他後他也笑,回家後发现张宁不在他也笑。他时常想起外婆遗像上那个笑脸。
就像有人拿起相机,你不得不笑,不管你是不是在痛,是不是不想笑。而他觉得无论何时,相机都在对著他。
张宁生完孩子出院回家那天,邱景岳母亲也到他们家,她打扫屋子,做桌丰盛晚餐。他只得笑。他看著自己孩子被妻子抱在怀中,不知该喜悦还是该难过。在母亲面前扮演著忙碌而开心丈夫和父亲,夜深时候他睡在不知道心思妻子身旁,想起明天那位会那麽对他笑人要走。他拿起手机,想和他好好道个别,最後还是放下。
他们人生各不相同,他羡慕他勇气,却无法知道他难处,无法体谅他疼痛,他也不知道季师益笑脸之後到底藏些什麽,也许就是流在他外套上那些眼泪。
对於这样他,邱景岳实在不忍心让他那麽对著自己笑。对他说路平安,对他说好好干,他定会回他个笑脸,就像之前他回所有短信那样。
那天邱景岳在黑暗中说对著空气说路平安。好好干。
时间久,生活渐渐没有那麽令人烦闷。邱景岳想起句话:真在被生活强*,与其歇斯底里寻死觅活,不如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在带著妻子孩子送母亲回家,又返回广州之後,他和张宁形同陌路,他请保姆照看孩子,她样隔三差五不回家。她对孩子很冷漠,般也不抱他。孩子认得爸爸,认得保姆阿姨,却不太认得她。
邱景岳这次回来过年,孩子寄放在保姆家里。因为邱景岳给薪酬优渥,保姆待孩子很好。邱景岳观察过,孩子很喜欢她,於是也就少许多担忧。
家里晚饭大家围在起吃,母亲很疼爱谢敏,时常给他夹菜,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邱景岳有点惊讶。印象中母亲并不是那种会给别人夹菜人,看来他们相处十分融洽。饭桌上谢敏笑著说:“上回哥婚礼时候,您同事载们回宾馆,说你们三兄弟长得真像,眼就看出来。”
邱景岳仔细地看谢敏,和弟弟确实有几分神似,於是笑著对母亲说:“不用受痛,又多个儿子,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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