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景岳家只安扇防盗门,开门後季师益以为自己见鬼。门里人头发凌乱,胡子拉渣,白色衬衫上有大片污渍,纽扣扣错上下,裤子是睡裤,手上握著瓶白酒,已经差不多空。他对著季师益笑:“小季,你又找到啦?”
季师益进门,屋子里股奇异味道,混合著霉味、酒味以及不知名味道。窗帘都是拉上,里边片昏暗。季师益打开灯。已经晃到沙发边上、坐在地毯上邱景岳含著酒瓶口,没倒出滴酒,把酒瓶往旁丢,嘟哝著:“空。”
客厅里惨不忍睹,沙发上,地毯上丢著很多空酒瓶,与之相伴
孩子脱水很快纠正。查过前臂,并没有伤及骨。它在吃饱喝足之後情绪平静许多,毕竟才个月大,每天需要十几个小时睡眠,安静下来就睡觉。住院住两天,白天母亲照看,晚上季师益陪同。第三天出院後就被带回季师益父母家中。季师益於是也暂时回父母家住著。孩子倒是很好带,晚上除定时需要喂奶之外,睡得很好。脾气也不错,很爱笑。
由於孩子事情变得繁忙季师益反而没有空心情不佳。二月时邱景岳妻子也生个儿子。他妻子在本院生孩子,邱景岳请周产假照看她。周二早上交班时候廖敏轩说:“邱景岳老婆在们医院生孩子,你们有空都去看看。”
此话出,人人觉得惊悚异常,廖敏轩没再多说些什麽,但那天下班之後区行医生护士便抱著鲜花果篮去妇产科,有人记得他老婆叫张宁,在产科区看张宁在23床,於是就浩浩荡荡去23床。
23床人确实是张宁,但邱景岳不在床边,有个陌生男人坐在那儿和她聊天。那个男见那麽多人过来,对张宁点头说:“那先走。”
季师益在人堆後面,看那个男人走出病房,回头看病床上女人眼。那是很难形容眼,季师益忽然什麽都明白。
行几乎是陌生人医生护士对张宁说些客套话,问她邱景岳去哪儿,她笑得很和煦,说他去置办晚餐给她吃,会儿就回来。行人满意而归。
那天下班後,他打电话回去告诉父母今天去朋友家,不回去吃饭。然後他打电话给邱景岳,邱景岳电话处於关机状态。领导在个月前强调过医生就算休假,手机也不能关机,那之後很少有人敢让手机处於这个状态。
季师益推断邱景岳是顶风作案。他於是问护士长要医生通讯记录本,看到邱景岳自己签下住址──确实也在芳村。季师益抄下地址,到那附近问路之後终於找到他所住那个小区。
他房屋在顶楼,楼房不高,十层左右。季师益在楼宇处等待会儿,有个大伯进门,他也跟著进去,尽管那大伯狐疑地看他好几眼,他只是装坦然。
电梯到达十层後,季师益找到1003,开始按门铃。按三下,歇分锺,在按第三次时候门啪声,慢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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