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二十分他回到十二楼，在走廊打
个电话给周芳，周芳第
句话是：“刚才那女人是谁？”
季师益说：“
刚在妇产科看病人。师兄有事走开会儿，帮他顶班。”
“邱景岳吗？”周芳问。
“你也想喝？”邱景岳笑道，“再给你冲杯。”
“您睡吧，立刻就睡。”
邱景岳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包烟，丢给季师益支。
他坐在床上吸烟
时候就睡著。头靠著季师益肩膀。季师益把烟从他嘴里拿走，他醒过来，说：“得跟你说，下周就截止，你没时间。”
“不走，您醒来再说也不迟。”
“你晚上出来不容易吧。跟你说说就好，不用多少时间。”
季师益问：“查资料花多少时间？”
“没花多少时间，都订阅。”邱景岳转开头去开抽风机。
季师益站在门口没动，邱景岳说：“进来吧。”
总值房里有咖啡味道。邱景岳进门就去撕速溶咖啡，倒杯子里，说：“现在咖啡效果都太弱。”
例如科研思路乱七八糟，临床能力差，甚至衣著品味都被指责。每次开会之後如果见到他，他话会变少，烟会抽多。
邱景岳问他什麽事？季师益说没什麽。邱景岳说没事，早习惯，有事就说吧。季师益说那在十二楼等你。
邱景岳说你今天有空？那正好，把电脑带过去。
季师益在十二楼等会儿，邱景岳从走廊那边过来。见到季师益，笑。但看起来就像好几天没睡觉样，脸比起上周见到瘦圈，眼睛下面黑色十分浓厚。
“您没事吧？”
邱景岳又睡著。
他睡得很沈。他呼叫器被季师益拿著，当天有两个电话打进来，个骨外科，个妇产科，季师益代替邱景岳去。骨外值班研究生白天时叫过邱景岳，见季师益说句怎麽换班？季师益说他临时有事，代会儿。
十点快到时候周芳打电话给他，当时他正在妇产科，就对周芳说会打给你，可能要晚点儿回去。
周芳说：你不是说好十点回来吗？
因为正在看病人途中，季师益没怎麽多说就把电话挂。
邱景岳冲杯速溶咖啡，季师益看见桌面上倒空几包咖啡包装袋，问：“怎麽都没时间睡吗？”
“廖老师??主任说要帮他写今年基金。”邱景岳说。
“他让您写？”
“最熟悉他做东西。”邱景岳把杯子放唇边。他嘴唇已经不像那个晚上那样，现在不仅干裂，而且有些苍白。
季师益把杯子从他手中拿开。
“还好。”邱景岳边开门边说。他穿著白大衣，身上背著个电脑包。他在肝胆区被分配个衣柜，平常都把东西锁在哪儿。
“几天没睡？”
邱景岳打开总值房灯，隔会儿回答：“就两三天。”
“您睡吧，真没事儿。”季师益站在门口不进去。
邱景岳回头，见他要走，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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