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静自然凉,越是急躁越不得趣。”宋凤林拿过他手里扇子替他摇。
刘湛咕哝着难受音调,他左手还绑着带子固定在胸前,这次骨头伤得有些狠,伤口都好得七七八八,肩胛却依然疼痛。
前些日子换个专门正骨大夫看过,说是移位,重新正骨之后还得吊着胳膊最少个月。
宋凤林轻声道:“往年这个时候北疆就该凉快,今年天下大旱,明年百姓还不知道有多艰苦。”
许是宋凤林扇子打得有节奏,刘湛觉得舒坦些,闲下来烟瘾又起,他捏小撮烟丝塞到尺来长烟斗里,淡淡抽口。
说容易做难,给阳关外方圆二十里都是荒野,想要征兵只能到南边去,周随有些忌惮刘湛,但是他不能不征兵,手里只有不到五万人周随自己也慌。
结果周随人才踏入禾仓县地界,齐云军骑兵后脚就到,北军营那些人哪里是对手,三两下就败逃回给阳关。
此后北军征兵人又来多次均被打走,周随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
这事最终成晋阳上下谈资笑料。
今年天下大旱,连带着北疆气候也反常,已经入秋天气却依然炎热。
冷嗓音不疾不徐道。
“宝坪县与燕军所占范阳关靠得最近,等同于们齐云军门户,想要当好宝坪县县令,除勤勉与仁爱还不够,你需要有胆量和勇气面对战事。”
赵良辰重重磕头。“下官有胆量有勇气!若燕人来犯下官会与宝坪县共存亡!”
“这是你文书,明日便出发吧。”宋凤林把手中文书往前送送。
赵良辰用袖子擦眼泪毕恭毕敬接过文书,他升官,他是县令,赵良辰满脸不置信踏出书房时差点站不稳摔下台阶。
“今年中原大旱,明年就该南方发大水。”刘湛吞云吐雾道。
宋凤林愣下。
刘湛笑笑。“是老人传下来说法,大致如此。”
窗外园子在月色下迷迷蒙蒙,虫鸣声音时断时续,偶尔有风吹进来也
夜里将军府,刘湛光着膀子靠在炕上打扇子扇风。
宋凤林拿着睡前看书进房,却见刘湛生无可恋瘫在炕上对着窗户使劲摇扇子越摇越热。
“哪有这热,仔细着凉。”宋凤林脱鞋上炕。
“你老公都快热疯哪里会着凉。”
刘湛最是怕热,每到盛夏都不愿意多穿衣裳,像宋凤林那样依然从脖子包到脚,刘湛看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赵大人,小心看路啊。”张小满扶他把转身急忙进书房,人还没进去便嚷嚷道。
“宋先生!上午发生件事,那北军营人居然到咱们地界里征兵来。”
宋凤林立即拧眉。“可有赶出去?”
张小满笑道:“岂止是赶,将军亲自下令把他们手脚都敲断丢出地界。”
张泰宁走,给阳关便只剩下不到五万人,而这五万人要吃二十万空饷到底是夸张些,周澶便另有指示给周随,要他在北疆征些流民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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