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睁开
眼睛，脸上火辣辣
疼。
周围还是睡香甜人们，有人翻身有人打鼾，天边有
丝金光
他身影消失在空气中，祁景甚至没来说说声再见。
他屁股坐在地上，缓好会，终于消化刚才发生事。
江隐仍然沉沉睡着，长长睫毛在昏暗天色中仍然清晰可见，在脸上打出排阴影来。
祁景翻来覆去数他睫毛，不忍心打扰他好梦。
数到第两百根时候，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在这种时候，人般会问自己最挂心问题，甚至可以说，是这辈子执念最深事情。
祁景以为他会问四凶有没有再出现，或者你们是不是还在为摩罗争斗，又或者……
但齐流木想想：“有个人。他好像叫李，李……”
他露出有些纠结和迷茫神色。
祁景没想到他记忆会消退到这种地步，哽哽，接道：“李团结。”
上有齐流木味道。实际上，江隐才是齐流木“传人”。
齐流木忽然拍手：“
明白。”
“什
？”
“傀儡婴从出生起，三魂七魄就是不全，因此大多会幼年夭折。即使能活下来，也格外冷漠，不通世事，有还会嗜血狂,bao，邪气异常，如鬼怪般。但是谁说他们就会直这个样子下去呢？”他双目发亮，侃侃而谈，“人们常常认为妖兽心智未开，无情无义，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妖兽同样能够拥有和人样高尚品格，同样也能有人情味儿。所以，随着经历增多，傀儡婴有可能变成个完全‘人’。”
祁景好像慢慢明白：“所以，当他自己魂魄逐渐完整时候……”
周围人睡昏天黑地，天边粉紫色过渡到深蓝色，太阳却点出来意思都没有。
他们为什还不醒？不，天为什还不亮？
他猛得站起来。
就这下，他头忽然晕下子，整个人向边倒去，侧脸重重砸在地上。
“嘶——”
“对。他应该是很在乎人，不然也不会觉得如此放心不下。”他看向祁景，带着不自觉地希冀和小心，“他过还好吗？”
祁景沉默。
很久，在齐流木神色开始变得有些失望时候，他才用干涩声音说：“……他过很好。”
齐流木笑，他看起来发自内心开心和轻松：“那就好。”
在最后时刻，那些宏大理想和辉煌过去都被时光和死亡抹去，他终于能这样坦荡把那隐秘情愫宣之于口，不以为耻也不以为荣。
“他就不需要。”
齐流木轻叹道：“这也算是送佛送到西吧。”
他身影每秒都在暗淡下去，他们交谈到这里，已经模糊快要看不清。
祁景心情非常复杂，他第次能和真正齐流木对话，却不知道说什好。他忘记很多事情，他无从问起，想挽留，也留不住。
最终，他开口道：“你……有没有什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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