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人世间聚散如浮萍,但相逢必有因果,从此后,就是你因果。害你,是人,是妖……都不重要,只要血债血偿。”
“和你们在起日子,苦痛,快乐,都会牢牢记住。谢谢你,让能感受到这些,很开心。”
天边泄出缕微光,朝阳光芒冲破无边无际黑暗,雨却又顶着太阳下起来。
江隐在这黎明中,站起来,用发麻打颤双腿,趔趄,缓慢向远处走去。
雨越下越大,逐渐模糊他眼睛,直到伴随着声清脆“呀”,柄小小花纸伞翻到在他眼前。
江隐轻声道:“你不喜欢,带你走。”
他将江逾白背起来,谁也不知道这样个瘦弱少年是如何背起个成年男子,他站却稳极。
守夜人口鼻中钻入看不见黑气,鬼魂将他们意识夺走,却不至死,只是昏迷七倒八歪。
江隐背着江逾白,走很长很长路,等到他回头时候,江家宅院灯光已经渺茫如豆烛。
点点挖,先是用石头,后来是用树枝,折后就用手,再这样轮换,直到双手都被染红,才挖好个坑,将人放进去。
人,江隐绕个道,翻墙爬进去,排排画像和牌位静静立着,灵灯忽明忽灭,香烟袅袅,阴气森森。
停在中间是副漆黑棺材。
江隐走上前,那棺还没有上钉,人躺在里面,面容凹陷,像是被吸干精气,却格外平静。
他慢慢伸出手,握住那人冰凉手。
咔哒声,两只手腕上同心镯解开,轻轻掉在地上。
他失去所有意识,耳边只有连绵不断雨声。
江隐手已经没力,只能很慢将土填回去,捧捧,将那熟悉人影掩盖住。
土坑被填满,压实,没有立碑,只有跪下去,掷地有声三个响头。
“你放心。”他低声道,“你不让做事,不会做,你没有完成事,替你完成。”
“师父,你教成人,授武艺,引向善,此恩尚来不及报答。是个不会说话人,你们对好,都知道。”
他头次这样剖白自己,却是在江逾白墓前。
江隐并没有去管那镯子,任由它们滚到黑暗角落里,只定定凝视着江逾白发青面颊。
半天前还和他神气活现说着话人,现在已经阴阳永隔。
如果那时候追上去好。如果拼命喊他,不要让他去,也许现在还能起在小巷里躲雨听戏,抱着台破收音机。
生死是多轻易事情,说书人也道不出万分之。
他抬起头,看看这庄严灵堂,江家列祖列宗画像,不知为什在这刻显得格外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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