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又压抑吼叫从喉咙里,胸腔里,声接着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对形如废人,根手指都动不自己厌恶,随着从孔窍里喷出来血滴在地上,被雨水稀释成粉红色。
模糊意识中,只有点想法逐渐清晰起来,慢慢占据混乱大脑,啃噬着他全部心神——
在那个暖阳斜坡上,他对江隐说自己新年愿望,这是他们起过第个年,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年。
他以为还有很多很多年。
眼前除逐渐裂开缝隙,露出黑洞洞可怖内里大地,和满世界瓢泼大雨,什都没有。
江隐真走。
祁景呆呆地看着这切,嘴唇颤抖,他脸上是比落水狗还可怜,对被抛下事实难以理解表情。
“为什……”他喃喃道,“为什?”
那句像告别,又像诀别样话,那句保重……是什意思?
床病人,像条废狗样倒下去,江隐在他身前蹲下。
有什硬硬东西被塞到他怀里,是那个罗盘。
江隐看着他,他脸颊轮廓被光描摹清晰,那双被打湿黑眼睛动摇不定,短暂回到原来模样。
祁景从未见过他这种眼神,好像很用力看着他,复杂难以言说,让人看不懂。
“祁景,保重。”
以这样状态,被抛下在这样地方,只要还有点意识,就知道他必死无疑。
可是江隐能去哪里?
他要怎离开,怎躲避这些天雷?
难道……是因为穷奇吗?
混乱思绪充斥着他大脑,祁景头痛欲裂,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终于大叫出声。
祁景没太明白这句话意思,他只看到江隐站起来,逐渐离他远去,在雨幕中化为道模糊背影,这才堪堪反应过来。
“怎回事……”他后知后觉慌乱起来,挣扎着起身,“等等……江隐,等等!”
“你要去哪里,你要干什去?等下,别走,别走!”
虚弱至极身体只支撑着他爬两步,就狼狈栽在水坑里。
吃满嘴脏水,四肢像被打断样发着抖,只能匍匐在地,皮肉和灵魂同时在撕扯他身体,却比不上这刻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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