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最后唱折吧。”
鲁日清清嗓子,把江隐叫过来:“阿泽,再给咱们唱段……就唱上次那个吧。”
江隐仍旧拉开架势,看人却变成两个,再也没有打趣人,没有贱兮兮调笑,没有吵吵闹闹,短短个月,已经物是人非。
唱到最后,鲁日和江逾白也和起来,那唱腔百转千回,似哀戚似惆怅,又似释然潇洒:
“劝君子临行更尽酒盅,愿与你再
鲁日鼻子酸,江逾白也红眼眶。
鲁日抱住江隐,不住拍着他背:“苦命阿泽……别难过啊,们也想他……哭吧,哭出来就好……”
他泪倒先下来。
江隐身体很冷,手是抖,眼睛痛厉害。他太难受,有股巨大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快要把他撕裂开,他从未体验过,不知道这是情感,人拿它丝毫没有办法情感。
他把头埋在鲁日怀里,说:“不会哭。”
,露出本来黑白分明来。
江隐倒在地上,被江逾白过来狠狠揍两下,阵中黑猫惊慌失措跑。
江逾白喘着气,像是气狠:“你在想什你在想什,啊?”
“这种邪门歪道,你从哪学来?好,你会召鬼魂……你厉害……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半只脚踏上奈何桥人,本来要去轮回转世,要是被你硬生生拽回阳间,他就是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江隐睁大眼睛,他嘴唇轻颤,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
后半夜,他们收拾好那片狼藉,回到破庙,鲁日和江逾白仍旧喝着酒,江隐抱着花灯,在角落里坐着。
江逾白微醺,仰着脖子,酒从脖子滑下去。
“老鲁,人生没有不散宴席。”他说,“你走吧,不能再失去你。再来次,没法再原谅自己。”
鲁日沉默会,笑。他脸上还笑着,声音已经哽咽:“看来们这出戏……也该散。”
江逾白望着从瓦片中透出天光,他眼神很朦胧,好像真是个醉生梦死酒鬼。
江逾白说:“告诉过你很多次,这世间自有套道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谁也不能违背!张达已是故去之人,就算你召回他,也同阳世格格不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添痛苦。何况,违背生死之道,就好比与老天做交易,那可是个*商。”
他颓然坐下,好像耗尽力气:“有得必有失,你今天召回条人命,他日必然会失去条,你,,鲁叔……都不行。不是不知道这样禁术,但输不起。”
鲁日听呆,他感受到种冥冥中力量,颤栗良久,也只能长叹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阿泽,放下吧。”
江隐紧握拳终于松开,他之前那倔强和凶狠,现在脸上却露出种茫茫然无助来。
他又看眼那小小坟茔:“想他回来。”他嘴唇颤抖着,字句重复,“想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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