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事终于办完,在云台山待日子长好像过辈子。祁景对这里又熟悉又陌生,又想离开,却又生出些矛盾感。
离他们在校园里学习打球,喝酒泡妞日子好像很远很远,远像上辈子样。
云台观不能无主,但陈家人死都差不多,陈厝只能挂名个掌门,虽然他心里万个不愿意,底下人也万个不服气。好在有祁老爷人脉帮助打点扶持,副掌门管理各类事务,时无碍。
他离开时候,路过厢房,都能听到道士们在窃窃私语:“这个新任掌门还是个乳臭未干小屁孩,根本不是修道之人,什都不懂,怎能接管云台观?”
“唉,有什办法呢。陈家人都死光,就这个独苗啦。”
他们是满怀希望进来啊。
江隐继续说:“陈琅应该也知道。就算找到梼杌尸身,他也来不及炼出三清丹,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说过,他堂兄陈亭死于二十岁,他刚好也二十岁……过两天就是他生日。”
祁景恍然大悟:“是那个诅咒……原来早就注定好……他活不过二十岁!”
江隐目光不知道看向哪里:“推动他去死不是梼杌墓里某样东西,而是陈家人宿命。”
雒骥摇头。
“他有们都没有东西。”
雒骥回想起地下那幕,不由得打个寒颤,说:“你对人家小孩好点。”
雒骥走后,江隐回云台观,正见祁景从灵堂里出来。他们都从未见过这样披麻戴孝,扶灵哭丧场景,满目都是白,好像这天地间所有彩色都没有,实在让人压抑。
祁景示意江隐,陈厝还在灵堂里面。两人出云台观找个地方,在山清水秀间,祁景终于感觉自己能顺当呼出口气来。
“你也不用愁,看这新掌门也挺不过这两年,不是说陈家人都早衰吗……”
陈厝心里刺刺,头也不回跑出云台观。
他来时候是满心好奇,回去时候却满腹忧愁,好像老十岁。
终于从这
祁景感到胸腔阵翻搅,他平复半天情绪,终于得出个结论:“不能告诉陈厝。”
“嗯。”江隐点头,“但总得有个出路。他剩下时间不多。”
祁景拳打在树上:“……这都什事儿!”
江隐拍拍他肩膀:“告诉你,是不想让陈厝个人背负这些。他迟早有天会明白,那时候,你,,们,就是他最后稻草。”
祁景看着他眼睛,哑声道:“好。”
他现在很有抽烟冲动,忽然听江隐说:“陈琅。”
祁景:“怎?”
江隐说:“关于陈琅,有件事直没说。”
“……其实不久前曾悄悄把过他脉,脉象有表无里,散漫不收,已是大限将至之象。他下墓之后,精神状态异常激动,兴奋,很可能是回光返照。”
祁景直直身子,面色有些发白。如果他早就知道陈琅已经无可救药,绝对不会像江隐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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