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媳妇,谢隐算是没辙,赶紧搪塞句“放心吧,都抓紧”就跑。
出医院大门,下天夜雨灰暗天空终于迎来道明媚却不刺眼阳光,穿透层层乌云。
照到谢隐心头,最柔软地方。
于是,消沉许久谢隐又恢复往日张牙舞爪。所有人眼里,他又是那个臭美嘴贫二代衙内。只有蒲冬亭知道,谢隐长大,从孟昀死那天起,长大。
蒲冬亭对望着谢隐真挚漆黑瞳仁,半晌才回过神,轻咳两声:“怎认为,不重要。重要是······这多年,你还学不会放下?”
放下?学会放下,太容易。
谢隐也曾想过,斯人已逝,他只要不再想,不回头,就可以当作什事都没发生过。
可每每看到清明河上清白如练月色时,谢隐说什都无法忘记,他最好兄弟,正泡在冰冷河水中,连尸骨都没能找到。
动时候,劫匪抱着同归于尽态度和孟昀起跌入寒冬腊月清明河冰窟里。
河面冰封河水湍急,最终最终,老孟尸体也没能打捞上来。
谢隐直觉得,那天本该死……应该是他自己。那晚本来是谢隐值班,结果他家母上非以死相逼让他去相亲,没辙,谢隐才让孟昀替个班。
临下班前孟昀还好生调侃谢隐番,这调侃,就成永别。
孟昀牺牲,顺理成章可以被封为烈士。可偏偏督察在他名下银行卡里,发现笔70万存款。经查,是某涉黑团伙打给他。
再后来谢隐陪蒲冬亭聊很多,话题离开孟昀,他又恢复三句个破包袱调调。
蒲冬亭卵巢癌早期,发现还算及时,但卵巢没能保住。她也岁数大,有意早点病退,给后辈倒出位置来,谢隐当然是不二人选。
聊会案子,聊会警队未来,谢隐也知道时间不早,该起身回队里。
“老大,还有什嘱咐?”
蒲冬亭想想:“那就希望出院时候,要你把该破案子都破,要你给领回个媳妇来!”
那被逮捕黑老大口咬定这钱是他们转给孟昀行贿。所有人都信,唯独蒲冬亭和谢隐不信。
“老大,老孟不是那样人······求你再去和上面反应下吧。太解老孟,就算老孟家境不好,他也绝对不屑于拿这钱!”
最终,功过相抵,盖棺定论,并没有给孟昀什处分,但烈士也没有追封。
当年血气方刚谢隐为这事儿差点脱身上这层皮,和局领导闹好长阵子,当副市长老爹也拿他没辙。
最终还是蒲冬亭劝住谢隐。她理由言简意赅,“你走,谁去给孟昀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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