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屹第二次从别人嘴里听到“杀人犯”三个字，下意识地就想掀桌子，他深吸
口气，扭头朝外走。
斯小茹不依不饶地追过来，拽住
他
衣袖，斯屹抬手将她甩个踉跄，压着声音低吼着：“有什
因，得什果，你无情在先，怨不得
跟池峥无义！是你先扔下们不管，是你自己眼瞎看上池远军，所有苦难源头都在你身上，你自作自受，你活该！”
“放屁！”斯小茹抬手就巴掌，指着斯屹鼻梁，整个人都在发抖：“什叫自作自受？什叫活该？生为人子，你就这跟你亲妈说话！”
“原来也有妈啊，”斯屹摸摸脸上被指甲抓出来划痕，冷笑道：“还以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呢！倒要问问这位亲妈，饿肚子时候你在哪？快活不下去时候你又在哪！”
吼完这句，斯屹拉开驾驶室车门坐进去，这多年，这
斯小茹看他眼，道：“还没结账，你帮付下。”
斯屹只是笑，没说话。
斯小茹跟池远军没离婚，后来直接成丧偶。池远军下葬时她回来过次，对着墓碑啐口口水，转身走，没问斯屹以后怎活，没问池峥判多少年。
池峥坐牢六年里，斯小茹陆续交过很多个男朋友，都处不长，分个就会找斯屹要次钱，说是填补心灵创伤。
个爹个妈，个比个更像吸血鬼，斯屹连恨力气都没，只是无奈。
太阳明晃晃，斯屹捏着瓶冰可乐站在路边，有点兴奋，还有点慌。
终是找到，终于啊。
他还没想好下步该怎办，电话响，个没存名字号码跳在屏幕上，是斯小茹，他那个脑回路清奇妈。
斯屹不到十二岁时候，斯小茹扔下他们兄弟跑，顺便卷走家里所有钱，池远军回来找不到媳妇也找不到钱，吼着要弄死他们兄弟俩。池峥转身进厨房，拎着刀出来，眼睛和语气都是冷，指着他：“再不走，今天死就是你。”
池远军跳脚骂几句，没敢再动手。
斯小茹年轻时候很漂亮，现在也不丑，只是妆太浓，显得风尘气有点重。斯屹坐都没坐下，抽出几张纸币扔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斯小茹搁下筷子叫住他，道：“就这点够干什！你哥出狱吧，两个儿子养不个妈？像话吗？”
斯屹看她眼：“那你再去跟哥要吧，看他会给你多少！”
“吓唬谁呢小兔崽子！杀人犯不起啊!”
斯小茹突然嚷声，面馆里食客、老板、服务员并看过来。
斯屹记得自己被吓坏，直哭，池峥躺在床上拍拍身边位置，说过来，哥抱抱。
他说不怕，哥在呢。
斯屹枕着池峥胸口，真就不害怕。
那种心安感觉，除池峥，谁也给不。
斯小茹发个定位过来，是家面馆。斯屹赶过去时，她面前放着个空碗，正埋头吃另碗，斯屹推门进去，屈指在桌面上敲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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