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屹突然觉得心火上涌,他恨透池峥这副喜怒无形于色样子,就好像这世界上没什人值得他放在心里。
他粗着嗓子喊声开,掀开色盅砸在桌面上,池峥同抬手,亮出底牌。
两个人各拿五枚色子,共十枚,七个二,个六两个三,池峥猜得比作弊都准。
斯屹笑下,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输,在放马营,没人能赢得池峥。
他还在捆纸尿裤时候,池峥就开始摇色子,他奶粉他衣服他糖,都是池峥弄回来。
斯屹咬紧后槽牙,佯装出副漫不经心样子,笑着:“出来啊,还是老样子,都没怎变。”
不咸不淡语气,听着都让人窝火。
被夺色盅那位是新来,不认识池峥,啪拍桌子,正要站起来,张齐蒲扇似手掌压在他肩上,生生把人压下去,威胁着:“消停呆着,不然,你走不出去这扇门。”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声音——
“曹!他怎出来!不是说无期吗?”
似摇得哗哗响,然后嘭声扣在桌面上,吼着:“赶紧猜!是爷们痛快点!别对不起身下那根东西!”
斯屹用尽全身力气在吼,脖子上青筋都爆起来,脑门汗,脸上泅着病态红。不等他看清自己手里到底是几个几,道格外沉郁声音越过嘈杂狠狠撞过来——
“七个二!”
斯屹觉得耳膜震,像是被什东西烫下。
紧接着道颀长声音逆光走过来,停在他身边,抄手夺过对家色盅,也不晃,直接在桌面上落定。那人看都不看,直接叫:“七个二。”
是池峥手将他带大,给他天堂,也给他地狱。
斯屹笑得很大声,眼睛里似乎有泪,光芒闪而过,他说句愿赌服输,飞快地脱上衣和裤子,只穿着内裤站在那里。身形流畅,略瘦,很匀称,皮肤雪白,看便知小时候被人养得很好,连道印子都没留下。
他挑衅似看着池峥:“们刚刚说好,输人脱衣服。”
被夺色子那位对家脸懵逼——啥时候有这规定?怎不知道?
池峥脸上什
“犯什罪啊要判无期?”
“杀人!自个亲爹!够狠吧!”
“牛逼!是个茬子!”
池峥和斯屹俩兄弟在是非窝里长大,早就听惯闲言碎语,也不恼,只是互相看着,像是要把对方心里那点东西剖出来,弄个明白。
池峥眸色沉沉,重复遍:“七个二,开不开?”
斯屹动作顿,目光沿着那只握着色盅手路上爬,腰线劲瘦,肩膀略宽,下颌和嘴唇弧度太过凌厉,透出些许凶狠味道,眼睛是纯粹黑,压着暗夜似光。
六年没见,他还是那副样子啊。
斯屹有瞬间怔愣,好像时光从没有变过,那家伙还是浪荡在放马营里痞子,他还是小小个,拉着那家伙衣角跟在他身后,满眼崇拜地叫他哥哥。
哥哥,哥哥……
心跳在剧痛中乱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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