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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云雷翻涌,,bao雨如注。
沈玥自萧亦然走后,收好他佩刀长|枪,便直举着伞,立在乾清门下等着。
风大雨急,他寒疾初愈,大监王全劝几次
“这是第三次,太后在宫中对下蚀骨散。”
第次,黎氏杯毒酒栽赃给沈玥,他独自忍下,并未声张,在暗中销毁人证物证,不给沈玥留下后顾之忧。
第二次,中秋国宴,黎氏又杯毒酒,意图搅乱沈玥与他联手,虽几经波折,但终在沈玥坚持之下二人合力对敌。
第三次,黎氏为着抹平仇怨,不惜以北上驰援相要挟,逼他放手,不再追究。
……
“……太后管这毒酒,叫诚意?”
“空口无凭。口口声声说放下,那未必就是真放下,若你当真能当着哀家面,咽得下这口气,才能叫哀家信你不会趁府军出兵之后,秋后算账。”
黎太后抬眸睨着他,“蚀骨毒又不是毒,只这杯还要不你性命。这些年你为抑制毒发后七日筋脉虚弱,不也没少服过这毒吗?”
“……”
萧亦然看着杯中酒,默许久。
子遗孀,到如今举手便可轻易调动琅琊府军倾巢而出,北上谋国琅琊之主。
而今罪魁祸首亲自站在他面前承认,这场悄无声息变革,就从他饮下那杯毒酒开始。
所谓小人之道,牺牲只有他个人罢。
萧亦然几乎毕生修养都用在这刻,才堪堪忍住怨愤之言。
阴雨萧瑟,潮湿水气刁钻地往人骨缝里钻,那些陈年旧伤,不堪重负地在潮气中泛着尖酸疼。
萧亦然看着手中青瓷杯,蚀骨酒。
他这日惊过,怒过,恨过,现下万般情绪都收回来,反倒异常冷静。
他仿佛隔着雨帘,瞧见来时路上沈玥那个雾蒙蒙眼神。
原来沈玥早知道蚀骨毒会横在二人身前,于是早便去替他掀桌子。
他在生母和自己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
他在来之前,便做好与黎氏你来往,商榷割舍准备。
无论黎氏想要三万府军安然归返琅琊,还是想要兵不血刃抢回秦岭黑山矿脉,亦或是要在内阁中占席之地保命,他都可以忍让三分。
但唯独没想过,他要忍下是蚀骨毒。
萧亦然冷声道:“这是第三次。”
“什?”
黎太后扬起素手,亲自给他斟上杯浊酒。
“哀家自己做孽,哀家自己个儿担着便是。如今哀家儿子想要哀家偿命,这也是哀家咎由自取报应。”
黎太后将酒杯放在他面前,“武扬王若是能对哀家承诺,不再追究蚀骨之毒,那哀家自然也就敢出兵,去救那位袁大将军命。”
萧亦然捏住酒杯,垂眸看眼:“……蚀骨散?”
“正是。”黎太后颔首,“哀家北上之行,舍儿子,陷进琅琊,如今又豁出去三万府军,就为着抹平这桩旧怨,搏条生路,你自然也得叫哀家瞧瞧你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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