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即刻弃车轿!”
眼见言语无用,他径直将刀尖插入身下车厢顶,里头阵惊呼,随后出来个大腹便便官老爷,抱着两个包袱跑进雨中。
队骑兵手持长枪,在前方开道,有不配合弃车架者,长枪当即毫不客气地挑进车厢,弃车或可活,顽固抵抗者死。
骂骂咧咧摆出官威不愿弃车开路人,在钻出个头看见后头黄盖仪仗后,纷纷收声,迅速滚下车马,让出条道路。
拥堵城门在杀气腾腾天子仪仗前,霎时疏散开来。
“没有消息暂且就是最好消息。”沈玥面色不变,冷眼瞧着殿外,bao雨,“还有多少百姓没有疏散?加高河堤还能撑多久?”
“河堤最多还能撑小半个时辰便要决口。”张超已顾不上委婉回话,直言道,“官家与百姓争道而行,城门口不少车马大轿堵着,城中百姓多半都给堵在里头,这样下去怕是谁都走不!”
自钦天监查出逍遥河水位异状,朝廷为防万,早便组织加高河堤、疏散四城。但偌大中州,百万民众并非轻易可调遣,先前顶着晴朗日光,无人将朝廷洪汛预警当回事。
此时骤降,bao雨,众人终于回想起官府警示,许多原本不曾预备出城避洪着之人也开始慌乱起来,纷纷收拾细软走上街头,连疏散多日中州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骚乱。
无数百姓冒着大雨挤在城门前,纷纷朝着城外你争抢地外逃。
晓时,雨势分毫未减。
上游千山万壑流淌而过大水,终于在,bao雨助力下,迈过千山万壑,汹涌而下。
原本平静水位,在湍流轰鸣声里霎时高涨!
素日里湍流缓和、曲水流觞逍遥河瞬间扑向两岸,黑沉沉地怒吼——这是洪汛来临先兆。
“上游铁甲军没有堵住吗?”沈玥目光凛冽,穿过黑沉沉雨幕。
南城官沟已经反上水,所有人淌着齐腰深水,艰难地向外挤。
比外头湍急洪水声更大是绝望哭喊声
天子脚下,官家富贵之人数不胜数,即便是出城避难也要带上金银细软,坐着宽敞大轿车马,令本就拥堵出城路不堪重负,挤作团。
皇城禁军此刻也已顾不上前来疏散,都站在垒成墙沙包边上,腰间缠着拇指粗麻绳,目光紧紧地盯着飞速蔓延水势。
旦洪水越过河堤,他们身体就是中州最后道防线。
端午汛来得太疾,人力在天灾面前如此不堪击。
“弃车!”张超攀上车顶,高声呼喊着。
张超浑身湿透,跪在殿门口回禀:“昨日袁将军便无音讯,而今河北战况不明!但看水位长势迅猛,怕是……”
怕是不仅洪水没有堵住,人也多半凶多吉少。
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张超抹把脸上雨水,神情凝重,先前派出北营驻军时候,谁也没想到这场洪汛竟能厉害到这个地步!
河北究竟是什样战况,能生生吞没上万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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