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个告示出去,义学孩子每日中午有餐粥米,加上这顿饭,应该会有不少人抢着把孩子送来。”沈玥道,“不论是冲着什来,不管能不能考得上状元,能读书识字,总归是比辈子窝在南城棚子里,多出条路走。”
“陛下意思是,义学孩子每日给餐,就直这样发下去?”
“嗯。”沈玥反问,“张统领认为有什问题吗?”
张超犹豫道:“人多,支出便多,日三百斤都不定能打住,都抢着来吃饭,义学也不定能收纳这多孩子。”
“中州现今旁没有,热血为民读书人现在有是,不过就是多几个教谕事。等城外荒地开,便在外头划些学田给他们,不愁喂不饱几个孩子。总得要读些书,才不至于被世家当成刍狗压榨,还反过头来被他们当枪使。”
朝廷,官就是好官,他们不忌惮在吃不上饭时候,跟风辱骂皇帝国策,也不影响在朝廷设粥棚后,个个你推搡,争口热腾腾粥饭。
“这波送来粮够赈几天?”沈玥收回手,放下车帘。
张超头上缠着纱布,摊开随身册子:“户部统计,中州铺面里每人限三斗,个粥棚天供三百斤,七日内供粮是够。”
“还是有些少。朝廷才刚掌南北通运,旦路上有个什情况耽搁,七日供应根本不够。”沈玥被谢家这手卡脖子,仍是心有余悸,提笔在纸上算计片刻,“城外垦荒佃户免租,疏浚运河泥沙管饭,个个都有手有脚,现下又没灾没荒,这里粥棚明日便撤,挪到义学里去给孩子们吃。”
张超点头应是:“陛下可要顺道去南城义学再看看?”
前些时日断供,最先闹起来就是这些人,如年前北迁流民指责漠北军般,愤怒地同号召清田学子们对峙,认定是学生闹事导致江南打仗、中州断粮。
禁卫军夹在百姓和学生中间,护着哪头都难,张超就是那时被石块砸破头。
世道不公、生民微末,普通人子女无论是天赋异禀,还是乐学向上,鲜难拼不过家世荫蔽监生和高门子弟。终其生,都只能在繁重劳作和微薄收入里
受这波断供影响,中州铺子关大半,许多人家断生计,朝廷千方百计地安抚赈灾,除设粥棚、招义工,还在四城设立义学,收容启蒙孩子念书,不少落榜学子们便自愿留在义学里担任无品教谕,以备下次会试。
沈玥站在窗户下看着,讲是最简单《千字文》,是启蒙书,教识文断字。
稀稀朗朗几个小孩子坐在下头,衣服和头发脏乱着,像是没人管从街上抓回来。教谕讲得耐心,手和脸也都给洗很干净,摸纸笔时候个个稀罕很,乌黑眼珠里透着明亮希冀。
“没人愿意送孩子进义学吗?”
张超低声回:“会读书识字又考不上状元,照样是种地、上工,倒不如在家帮忙做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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