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陛下才初亲政,政绩鲜少功不抵过,撬开世家控制取士刀刃,旦遭民心反噬,又当如何?莫说再等上三年,就算再等十年八年又何妨?
志明兄,实非怯懦畏战,只是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步当初东宫之祸后尘。”
提及旧事,茶室时静谧。
先东宫沈卓明经擢秀,光朝振野,彼时四大家气焰熏天,天门之变萧三入中州祈粮,满朝避而不谈
清田清田,这国策激进与否也不消议,但凡陛下他再忍几天,过今年琼华夜宴再下这国策,难道这严家地里春苗还能夜里窜出二丈高?”
庄学海用茶镊夹瓷盏,递到杜明棠身前,不疾不徐地说:“清田自然是不急,但唯庸想过没有,陛下为何非要冒此大险,赶在琼华宴前下国策?
他自是预料到世家会选择不开宴来威胁朝廷,要借此之机并废九州自行取仕规矩。
得人才者得天下,朝廷既然要同世家开战,将取仕晋升道捏在吏部,重开殿试,九州流官,这才是正道。”
“正道和舍身殉道是两码事!
心:“且散吧,酉时是否开宴,时辰至,自有分晓。”
众臣躬身退出,面露隐忧。
五军都督府急调禁军卫,以防酉时河边琼华夜宴未开,学子群起而闹事,禁卫军急匆匆地从干众臣身边走过,自清晨时便开始加大四城巡防。
众人见此情形,皆心中暗叹。
不必等到日落也明,两朝琼华宴,定会断在今日。
知道你们师徒俩个比个激进,向觉得杜唯庸谨慎过头,可在朝这多年,形势大局拿捏看得准!”杜明棠口干茶,烫得呵气,他顾不上那许多,摆摆手示意庄学海续茶。
“陛下要废琼华宴,大可等那萧三做马前卒,打世家抬不起头,无力反抗后下个三年琼华宴时再废。届时九州清明,谁敢出来说半个字?
现在废止,刚得来民心又拱手送出去,简直得不偿失!”
庄学海擎壶给他续上茶,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杜明棠捏着茶盏,缓缓,又说道:“不消你说,晓得他怎想,萧三身入江南腹地,陛下舍不得他那位好仲父,定是要激进些,替他担半攻讦。
铁甲军开拔南下,这是要借清田统九州之势,先前朝廷借九州学子悠悠众口传开清田国策,得以顺利实行,而今则必要承担琼华不开宴反噬。
杜明棠几次御前会议里奏谏沈玥缓行清田国策,都被驳回,今晨他索性和地方督抚道告病,去临安坊找庄学海理论去。
庄学海从容地摆开茶盏,给小炉添银丝炭,煮沸水添上茶汤,听他拍桌子泄愤。
“志明兄教出来好学生!冒进贪功,佞贤不分,还不比做纨绔时更省心!”杜明棠自年前憋出火,拍着桌子,股脑地倾倒。
“先前为着百姓要北迁,伙同萧三先斩后奏,到底是数十万条人命,认,也帮。志明兄你说说看,他现今这又是为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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