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沉默着,勉力忍耐胸口那团被熄灭烈火,比夹着雪春雨还冷些。
“臣同陛下赌次吧。”
“赌什?”
“臣赌终有日,陛下历经世事千帆,便会觉得今日油果索然无味,也赌臣薄情寡性,不配做陛下勒马停留春山。”
“赌吗。”萧亦然问。
沈玥艰难地找回自己声音,他几乎用尽毕生勇气,看着他眼睛,艰涩地问道:“为什那个人……就定不会是你?”
“为什定就要是呢?”
沈玥话出口,几乎转瞬间就开始后悔起来。
然后,他便听到萧亦然声音低低地又重复遍。
“为什定就要是?”
这十年错位,注定萧亦然永远站在时光前头,回望着这个本应朝气蓬勃少年,因追赶自己步伐而放弃大千世界,放弃他原本坦途,走上这条龃龉独行、艰难晦涩路。
甚至于他身上日渐深重蚀骨毒,连回首看少年成长时间,都没剩下多少。
“臣直认为,在陛下年幼时,还需要臣庇护时刻,出现在陛下人生里,是臣毕生之幸。
能够与陛下冰释前嫌,再次为陛下征战四方,也是支撑臣在被蚀骨散折磨深夜里,熬过去信念之。”
沈玥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赌之后,必有他人如,四季三餐,远胜于。
“赌。”沈玥答。
赌你之后,再无人如你,世间万千,远不如你。
“陛下现今年少,臣碗面片汤便足矣哄得陛下开心,个季贤也能令让陛下黯然感伤。但未来陛下平定九州,回首过往,现在困扰陛下执念,都将不值提。”
沈玥想要开口反驳,却又不知该说些什。
说他并非是年少浅薄?
又或者为将来并不会发生事情而辩解?
他现在许诺什将来,都只不过是妄言,所谓承诺在情爱之事里,是最不值得信任东西。
他居然就在这样个阴寒绵绵,雨雪交加恶劣天气里,听到他梦寐以求人,轻飘飘地承认他重要。
“但不是未来人生中每段路,臣都能够有幸与陛下道携手共度。将来,定会有人对陛下倾心相待,四季相伴,三餐好眠。”
萧亦然在最短时间里,掐灭那朵初生小花。
恍若晴天降下霹雳。
风雪紧随而至,来得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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