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炎炎光辉在夜空中华丽地跃动,强烈花火就像盛着华彩宝石,将他和身边人照得熠熠生辉。
二人绞干发丝在寒风中飘舞着,被凛冬风缠绕在起,难舍难分。
他先前要赖进王府过年时候,从未想过这个年节会是如此
这跌宕起伏生,浮沉荣辱,苦难也好,仇恨也罢,他最终选择向自己袒露,并不是满身伤疤和磋磨,也并非最能剖白功绩荣耀和勋章,而是那些他曾经拥有又失去,为数不多爱意和温柔。
就如此刻夜空中璀璨烟火,鲜活、热烈又美好地向他绽放。
“……仲父。”沈玥伸开双臂环住他,紧紧地抱住眼前这个人,和他毫无保留偏爱。
萧亦然被他撞个趔趄,拍拍沈玥大脑袋:“别撒娇。”
沈小狐狸不听,反而蹬鼻子上脸地去拿脑袋拱他手。
“嗯。当时国公爷和嫡母知道时候,大约也是陛下这样神情。”
萧亦然眉眼间有些许不自觉笑意。
“自幼时,并没有受过什委屈,无论是五岁前,还是之后在国公府。那时体弱,七八岁前上学堂路,都是两个哥哥们轮流背着去。
但世人偏偏常爱揣测,说弑杀,bao虐,性情冷血,定是身为庶子自幼遭逢虐待,故而心性扭曲。可见世间传言,多半不可信。”
门廊上夜风轻轻地吹来,两人并肩坐在窗下。
成年人绝不会轻易将自己过往和盘托出,这意味着要亲手打破自己经年累月堆砌盔甲,剖开灵魂伪装,露出最深层柔软,完整地交付到另个人手中——“你看曾经这样生活过”“你看曾经也这样无措”,是比托付性命更深层信任。
尤其是如他这般,以己之身与整个世道抗衡人,沈玥显然明白他能卸下那层厚重心防,对自己袒露心扉究竟有多不易,于是愈发有恃无恐地靠在他身前撒娇讨宠。
萧亦然被他蹭得没脾气,沈玥炽热体温靠过来,就像在寒冬腊月里拥住团烈火。
萧亦然递给他支燃着香烛,两个人同去点庭院里焰火。
沈玥捂着耳朵,看着烟花从眼前升起。
沈玥偏头去看他,除夕夜里萧亦然没有着惯常玄衣,身淡青色长袍将他英挺身形拢在其中,金玉珠冠束起长发,意外有几分京中公子富贵风流。
他耽溺于萧亦然对他独份偏爱和宠溺,敬佩于那身经风催火折后,仍旧傲然而立铮铮铁骨,甚至沉迷于他锋利俊秀眉眼下,不经意流露出如美玉碎地般脆弱。
他自以为比世上任何人都更解他仲父,但直到这刻,沈玥才真真切切地透过他母亲往事,触碰到那些令他迷恋真切、柔软灵魂。
没人比他更熟悉萧亦然被世人口诛笔伐生——漠北萧三,身武将骨,千里单骑,重整河山于将倾,力挽狂澜于既倒,战功赫赫,权倾朝野。
世人畏他、惧他、背叛于他又无不想成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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