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头回从萧亦然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袁钊没忍住,给他扒拉过来,仔仔细细地瞅遍。
脸色煞白,瞧这刺激受得委实不轻。
他歪在躺椅上,抓把花生放在手里剥着,摆出副洗耳恭听地架势。
“说说……他又怎你?”
但经先前城摞城役,严子瑜入狱,严卿丘俯首,严家在中州线,被那场大火断个七七八八。
这个时候,还能这般兴风作浪严家人……究竟是谁?
……
他沉思着不说话,袁钊也不好打扰他,百无聊赖地又喝光整壶茶,终于还是没忍住,凑到他身前嘟囔:“老三,这冷不丁地闲下来浑身都难受,你同说会儿话,想什呢?
看在大过年份上,你要是想媳妇儿,跟哥哥说,包在哥身上!”
都是替他谢家抗包卸货,顺着他们这些天人情往来、坊市出入这些摸下去,虽没查着到底是哪个,可这些人大多行踪范围很小,都是围在铁马冰河中州分舵处。
这指向……未免也太过明显。先前秋狝里带头起事是严家,烧中州纵熊入围难道不该是姓严才对?”
萧亦然淡淡道:“此次流民北迁,损得最大,也就是铁马冰河官道封锁。所以谢家带头出来挑事,也算能说过去。”
“所以……你是认定,这挑拨老百姓,糟践们铁甲军是谢家?”
萧亦然摇摇头:“当然不是。”
萧亦然沉默片刻,看着院里折腾地沸反盈天,四处上蹿下跳袁征,低声问:“如果……换做是征哥儿,门心思地要撞南墙,劝也不听
萧亦然朝地上书扬下巴:“把书捡。”
袁钊深吸口气,实在是没忍住好奇心,咬牙过去给他捡书,甩甩上头泥,丢进萧亦然怀里。
萧亦然没头没尾地丢出几个字:“在想儿子。”
袁钊:“……?”
他们几个兵痞凑块,听小皇帝随齐桓公尊声“仲父”,就爱把沈玥凑趣成他儿子,但萧亦然这种侯门子弟,向谨慎守礼,从来不拿这些称呼做文章,即便是他年幼时,私下里出口也都是尊称。
此时,整个铁马冰河重中之重都落在南下那批珍玩之上,送得到,便是荣华富贵、入官进爵。入朝堂,有实打实权柄,便不必再依靠封锁官道这样天怒人怨方式维系世家地位。
眼下这个关口上,谢嘉澍再如何拎不清,也该明白开河道、解官运是迟早事,没必要垂死挣扎,与朝廷做对。
况且,谢嘉澍此人心机老城,城府极深,不出手则矣,若他当真想要在流民身上做文章,必然不会用如此拙劣招式,还露出这样大马脚。
这“两银”背后干系着隐匿在内阁之中,与严家同进退那位朝廷大员。
谁都知道,接下来琼华夜宴事关重大,正是用着这名位高权重内阁大员时候。挑动流民闹事,将其栽赃到谢家头上,是为保这位大官身份不被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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