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他不想!
分明是他被拒之门外,说武扬
窗外寒风呼啸,吹得树枝哗啦作响,声断枝清脆地压倒在青石板上。
沈玥做贼似地趴在墙头上,瞧着掉下去纸扇兀自懊恼,府邸又不是城墙,修得这般高作甚!
他闭着眼跳下去,落地后站起身,垂头丧气地瞧着自己脏兮兮模样。他今日特意换身月白锦袍,这会儿已经脏瞧不出本色。
沈玥拍打着身上泥土,又摸黑去捡落在地上扇子。
盏昏黄灯火恰到好处地照亮他身前三尺之地。
那人因为大婚那日,大红喜袍上熏这冷松,故而恨死这个味道,再也没有带过次熏香。
天高雁影寒。
是困在四方皇城里他,注定不可拥有风光。
*
萧亦然身上还带着伤,并未在北营久留,便被袁大将军亲自送出去,顾忌着他伤势不宜颠簸,马车不紧不慢地晃回中州时已近日暮。
早,还不知道你想咬那些人,多半都将性命留在南苑,他们家里人,此刻就坐在大理寺外头。待三司出审议,朕便下令并锁拿,人犯遗属皆流放至大西洲去砍树造船。”
“朕幼时从沧云关回来时候,做过次鹿。”沈玥抽出帕子擦袍脚血,随意地丢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黎沐,“表哥,风水轮流转,该你。”
黎沐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
沈玥出诏狱,站在冷硬寒风里,凛风明暗交错,搅得局中人如风中黄叶,归处难寻。
沈玥“唰”地下展开纸扇,挡在自己面前,缓慢地转过身。
萧亦然拎着盏灯笼,坐在庭院正中间,和他四目相对。
沈玥脸霎时红得像火。
“仲……仲父。”
萧亦然微微偏头问:“为何不走门?”
王府庭院深阔,下人不多,草木零落,萧亦然自行推着轮椅去书房。他闭门不出这些时日,兵部各项公文官务却没有停过,依旧照着往日官位将各项奏疏送至他府上。
萧亦然粗略地翻翻,迟迟没有落笔。
沈玥为着保他兵部尚书职位和武扬王封号,已经在朝会上翻几次脸,同阁臣闹得很僵。大理寺门口那些闹事之人也给朝廷施加不小压力,缇骑忙于查案搜证,内阁静观其变,干政令皆暂未推行。
好在四大家因为首严家蛰伏不出,黎家被当出头鸟关进诏狱,这才暂且没有闹出更大事端。
萧亦然另起封空白奏疏,斟酌着下笔。
沈玥颓唐只滞留瞬。
他长舒口气,敲两下自己额头,回手把黎沐口供甩给值守缇骑,吩咐道:“这是人犯口供,事关外头那些堂官陈冤和慈安宫清誉,务必锁好。”
缇骑应声接过,张超率羽林卫候在外边,护送他上马车。
诏狱里那股子血腥气萦绕在胸口,沈玥闷头闻着香囊上清冷松香,深深地吸口气。
这味儿像他,但不是。沈玥遗憾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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