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眼前铁甲军为求速达,只着轻裘,但铁骑仍在军魂不改。
无论眼前遇到再强大敌人,军令既下,冲锋不停,至死方休。
眼
此起彼伏呼哨声响起,不知多少人埋伏在明暗交错之中影影绰绰,几乎是瞬间,就毫无征兆地逼近并将其团团围住。
广川右手持枪,利落地挑开路上绊马索,长|枪顺势划破雨帘,堪堪停在张之敬喉尖。
广川厉喝:“你通敌泄密!”
“放你娘屁!”张之敬连脸上雨水都顾不得擦,“老子要通敌,根本就不会夜奔五十里,到南海子报信!”
广川脑中如电光火石般,飞快地衡量着他言语真假。
“回吧!庭略,起风。”
张庭略躬身施礼,大风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
山雨欲来风满楼。
刮整夜风,黎明时未升朝阳,雾霭沉沉地落雨,豆大雨点打在帐顶,噼里啪啦作响。
官道上路空旷萧条,凛风裹挟着雨滴铺天盖地砸落。
个字。
“中州。”
张庭略掌这些天通政使司上呈下达,对时事形势远比做右佥都御史时更深入透彻,经点拨,立时然。
中州严家夜之间被焚,四城不得已而封闭,然王都所在,天子在外,久封必起大乱。
尤其事涉武扬摄政王极为看重漠北军粮,干系国防军务,虽不知南苑外头到底出什乱子,但若能以此将祸水东引,解中州之危,也算是步险棋。
张之敬抽刀打开他枪,摸出根红色焰火,对半折,炸裂雨夜,高声喝道:“冲出去!耽搁圣旨,中州开不城门,王都动荡,天下大乱!”
铁甲军原地静立,看向广川。
广川回首收枪,左手拔出唐刀,收队、变阵、出枪,高声爆喝:“跟冲!”
铁甲军跟在他身后,马蹄大作,犹如柄出鞘利刃,迎着泼天大雨向眼前这张无形大网极速冲过来。
漠北铁甲为克鞑挞骑兵所立,人马皆负重甲,冲锋之时气势骇人,恍若座高山碾压而下,是雍朝军队中绝对精锐,当年萧亦然南下中州,仅凭五万铁甲,便镇住九州大势。
队人马轻裘软甲,疾驰而过。
张之敬眯着双眼,透过雨帘,敏锐地从异常寂静中察觉到丝异样——
他双手猛然收紧缰绳,胯|下战马猝不及防地被勒出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堪堪停下。
根极细银线挂着殷红血水,隐藏在泼天大雨里。
绊马索!
眼下离年关还有些时日,也暂未到州官督抚入京述职之时,算上南下路途耽搁,内阁下达各州政令文书至多能停十日不到,总比封中州四城闹得天下惶惶要好。
眼下,首辅冒天下之大不韪,勉强挣出这分毫余地,可谓弥足珍贵。
“陛下那边……”张庭略担心地问。
此事可大可小,若内阁先后奏,小皇帝又初掌权柄,只怕难以交代。
杜明棠摇摇头,颤巍巍地进军帐,宽大袍袖垂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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