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犹疑片刻,直言道:“中州至琅琊运河是通着,朕意欲再试试龙舟能否从琅琊入海,走海路返归。若此路能通,日后南下即便不走运河,也可走海路。只是现下即将入冬,海上风浪大,恐得叫小将军冒次险。”
袁钊在旁冷冷道:“拿征儿冒险事,说与听,能成
除却提拔张庭略,沈玥倒也未有其余激进之举,将应琐碎政务处理进退得当,既安抚地方又不失天子威严,在文臣武将之间斡旋游刃有余,二人看在萧亦然份上合力联手,硬生生将围场之变强压下去。
萧亦然道:“秋狝在外,宜稳,不宜清算。首辅不必动,他生求稳,有他在,内阁乱不。”
“朕晓得。杜英受挫,必不会再激进,围场里重兵把守,有袁大将军刀,想来也不会再闹出什大乱。眼下需担心,是军粮。”沈玥低声道,“就算暂且封中州,严家也并非如此好相与,这是步狠棋。朕这几日再三考量,也只想出个不算法子法子。”
“有法子就去做。”萧亦然精神不济,昏沉着低声道,“令给你,你会仿字,尽管做。”
“好。”
勺把药喂。
袁钊在外头吹半晌冷风,清醒走回来。
这几日巡防盯得死,内外都要清算,除却那日点卯拎出内鬼,纵熊入围场之人便再无线索。查不出幕后作祟之人,他连睡觉都不敢卸甲,只敢抱着刀打个盹儿,熬得狠,整个人都是木。
萧亦然喝过药,又灌碗极浓参汤,强打起精神听他讲这几日局势。
秋狝依旧照常进行,每日寅时天不亮,沈玥开箭行猎,待到卫军和世家子尽数入围场,再与看城内临时组起内阁六部议政,批阅奏疏。
围场之变那日,沈玥险些杀红眼,本就不想事事都拿到他跟前抖个干净,便不再往下细说。
“只是还有事,趁着袁大将军也在眼前,朕需得说与仲父听。朝河道衙门向来由内廷掌管,自废黜司礼监之后无人监管,通扬运河年久失修,袁小将军龙舟,被困在运河之上,恐无法再照先前所计,北运流民,需得另想他法。”
屋漏偏逢连夜雨。
没有处是省心。
萧亦然轻咳几声,顺顺气:“这也在意料之中,算不得什大事,便叫他原路返归罢。”
中州封城门,内外奏章、上行下令都要靠通政使司传递。沈玥力排众议,抽调右佥都御史张庭略暂代杜英通政使职,张庭略耿直擅辩,掌都御史时便时时力斥摄政王理应还政于帝,素与军方不睦。
袁钊说到这儿,还不忘踩咕小皇帝嘴:“若非你豁出命去保他,爷们儿怎们也得好生论道这事儿,你还躺这儿呢,那头已在清理门户。”
沈玥握着萧亦然手坐在床边,垂着头,恍若没听到似。
“张大人耿直持重,多事之秋,能抗事。”萧亦然简明扼要地替他解释。
袁钊明此时并非与小皇帝起内讧时候,复又转回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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