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鸟儿可不是因为倒毛才秃……
不过是随他在萧亦然那儿呆几日,鸟儿受得委屈那是点也不比他少。王府里空旷连个雨燕都不稀罕絮窝,他堂堂天子都没吃得上口荤菜,喂鸟燕窝水那更是没可能,跟着他连吃好几日糙粳米不说,白日里那些个粗手粗脚家将们谁瞧见都要没轻没重地薅上把,这极品难寻翠羽毛都快被薅秃,到晚上又成他仲父口中“聒噪玩意儿”,连内屋都不许进,硬生生给关在外头活受冻。
在王府被折腾得半秃不活翠鸟儿,到中州纨绔手里,山鸡当场变凤凰,成可遇不可求好宝贝。
姜帆抱着鸟笼,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连输船都顾不上,硬拉着沈玥喝起西洋甜酒。
这西洋酒入喉甜,不辣嗓,却上头,后劲儿十足。船靠港时,沈玥已经醉双眼迷蒙,手握着扇子,另只手攥着小太监,摇摇晃晃地下船。
退让。
声惊雷炸裂,凛冽秋雨倏地倾盆而下。
船上赌局已经杀红眼,马吊、牌九、掷骰,诸般玩□□番上阵,旁陪玩人也不知换几轮。
姜家人常年在海上漂着,闲来无事小赌怡情,各个都练就几分不俗赌技,只是到这位小陛下面前,都尽数化作虚无。
赌局旦开始,不输到无所有,总会抱着几分想翻盘念头,越输越赌,越赌越输,眼看着输出去龙舟从今年八月依稀要排到年底,沈玥这才拍折扇,收手。
轿撵赶得飞快,路连跑带颠地给人抬回宫。
沈玥叫这帮人给颠得七荤八素,出轿撵,步也顾不上走,顶着瓢泼大雨,站在大殿门口就“哇”地吐起来。
冰冷雨水溅在身上,浇醒几分酒气。
沈玥忍着不适抬起头,隔着瓢泼雨帘,
姜帆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瞧着沈玥:“妈祖娘娘在上,得亏们没有赌银钱物什,不然船上仓库都要叫六哥哥搬空。”
周围人也审视地打量着他,自来赌局不可能有十拿九稳事,可毕竟在自己场子里,也都再三暗中检查过,并无什端倪可循。疑心归疑心,只要没有实打实抓住他手腕,众人就不可能直接跳出来怀疑小皇帝出千。
“素日里在那些楼里陪姑娘们玩闹,练出来。今日,也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改日姜少爷去楼里坐坐,再陪你玩。”沈玥摇着折扇,笑着摆摆手,“今日做哥哥也不白赢你,平安,将爷翠羽送给姜少爷玩。”
姜帆早瞧着他身后那个小太监怀里抱着,从笼子到鸟儿都绝非凡品,笑眯眯地凑过去细瞧,惊讶道:“哎呦!九道环极品蓝靛和!这可是万中无稀罕,中州里也就只有六郎能有这好玩意儿!瞧着是刚倒过毛,还秃着呢,这再养几天毛养回来也就快开嗓,到时候莺啼婉转,可乐呵着呢,六郎就这送?”
沈玥笑着摇扇,轻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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