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侍郎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无言。
才出虎口,又陷进狼窝,这几日波云诡谲竟比他做官十余年来更惊险。
他面如死灰道:“赶紧去传讯给老金,让他速速放阎罗走。”
李尚书冷冷道:“你可真是个蠢,那位金祭酒金大人可是庄大学士记名弟子,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在庄学海那儿挂个名头吗?那可是帝师!他‘金圣远’三个字写上去,可就成陛下亲师兄!不看僧面看佛面呐……今夜就是你五马分尸死在当场,他老金还是能安安稳稳地管他国子监,阎罗都不能把他怎样!”
李尚书狠狠地拍把孔侍郎歪歪斜斜官帽:“说过多少次,官场要论官职,更要论出身!不过是起混几次红楼,喝几顿大酒,你他娘还真把自己当上官?你以为你能指使动老金来给你擦屁股不成?名头拉出来,都他娘不好使!”
?
——陛下他只要在你面前这露面,那萧三当时抓咱们就成天子授命,他私囚*员罪可就抹平!”
李尚书仰头长叹:“陛下他这是眼看着刺杀不成,就立刻投向萧三,反手将你卖顶罪。若非国宴上刺杀萧三这事,背后明摆着是陛下主使,萧三不好大张旗鼓地追究,你二人呐……现在头七都过!”
孔侍郎登时吓破胆,屁股坐在地上,腿哆嗦险些起溺。
“冤呐……!”
眼看着无路可走,就连执掌天下五礼之仪礼部尚书都骂娘,孔侍郎万念俱灰:“那……那卯时便是朝会,难道咱们就坐以待毙不成?”
“法子呢……也不是没有,官场之争要想保命,那就得看谁更能豁得出去颜面。”
李尚书站起身,理理衣襟,拍拍孔侍郎涕泪横流老脸,“今夜国子监打阎罗脸,他势必是要打回去。你要是不想死呢,现在就随道,上赶着给这张脸送过去,给他萧三打,兴许还来得及。
要是等到卯时,开朝会
孔侍郎这才回过味儿来,“那国子监闹这出,莫非就是陛下他……他要寻个由头,推们出来灭口?”
“呸!你倒是忒看起自己!”李尚书毫不客气地啐他口,“陛下他到底是九州天子,又有黎家帮衬,虽没什实打实权柄在手,可他要是想要捏死咱俩,那就和捏死两个绿豆蚂蚱没什两样!何必拖着太学监生进来,如此大费周章!”
李尚书仰天长叹,“不如想想今夜这道鬼门关怎过罢……要是他萧三当真被困在太学去不朝会,又或者……万闹出个什人命官司来,谁来给这阎罗王个交代?不管今夜是谁在背后撺掇学生们起事,国子监可都是正经八百隶属礼部管辖,归你治下。幕后黑手不好找,顶罪冤大头还不好找吗?到时候,你肯定是要担责!
陛下那头只需要顺水推舟,正好将你二人拖出去砍脑袋灭口,就再没人知道他曾与严家串谋刺杀萧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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