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顾不上和这老头儿计较,快步跟着萧亦然跑出门:“仲父,太学儒生同仲父向不和,此中兴许有别文章,朕同你道去。”
萧亦然惦记着袁征,走得飞快,头也不回道:“国子监聚天下学子,如果臣和学生们起冲突,陛下打算护着谁?”
“朕自然是会护着公理,袁小将军无错,不该被儒生们为难,滞留太学。”沈玥有些跟不上他步子,抬手就要去拉他。
萧亦然似背后长眼睛,略闪身便躲开他手。
“陛下能解九州大势,却不明白这变故是因何而起吗?若非陛下硬要滞居王府七日之久,令群臣动荡,国子监为何要起事?”
?”
老姜头端着碗黑漆漆汤药从门口走进来,搁在桌上:“前个儿去给陆判官看伤时听他们提过嘴,那小公子向和他爹生疏着,推脱说转年就是什花宴,攻课要紧,没回来。”
“荒谬!就为博个虚名,连人伦孝道都不顾吗?”沈玥拍桌子站起来,“朕这就下旨,褫他琼华宴名额!”
陆判官同袁钊相熟,袁征更是三天两头往陆飞白那里跑,想必是受陆府委托,才去出面劝人。
萧亦然嘱咐秦朗先暂且瞒着袁钊,调出王府所有闲散家将和暗卫。
无论沈玥与严家联手送进唐如风,做出国宴刺杀事究竟为何,是为着筹谋军粮也好,还是背后另有图谋也罢。此举在朝野上下眼中,这就是个明晃晃信号——隐忍四年天子终于不再蛰伏于武扬王之下,召国宴、见群臣、斩阎罗……
沈玥四年不鸣,鸣惊人,那些仍抱有清君侧、还君政朝臣定会有所动作。若没有沈玥强留王府之举,这些朝臣们尚且还能隐忍几日,可这才刚崭露头角小陛下,后脚就被摄政王按在自己府上——这是什?这是明摆着软禁天子!若再不出手相援,怕是王命不保!
于是,便有今夜袁征被骗进国子监之举。
北营袁钊亲弟弟,萧亦然必定不能坐视不理,想必他前脚刚离府,后脚王府里就能冲进来大波忠臣良将,前来营救这位“身陷囹圄、吃糠咽菜”小陛下。
“待到卯时便是朝会,臣被困身太学,陛下便可借这大好时机临朝亲政。”萧亦然冷笑道,“等臣出国子监时,为时已晚。陛下只
忙完这圈,他才腾出空来瞥沈玥眼:“臣子家务事陛下还是少操些心,陆家小公子虽与其父有龃龉,但人其本分守礼,有君子之风,绝不会不守孝道,多半是传讯之人从中做手脚。陛下不知所以,就别拿圣旨出来吓唬人,先把药喝。”
沈玥捏着鼻子口气灌那碗黑水,整张脸皱成团。
“仲父,好苦啊。”
老姜头嘿嘿笑:“老汉特意给你多加些黄连,好得快。”
沈玥皱着脸,回想起住在王府这几日难以下咽硬米生菜,莫不是也出自这后厨老头之手?平白无故,这老头儿好像直在故意针对自个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