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啊……”
沈玥似有感怀地抬起头,光影在他侧脸上交汇着明暗,他站在华光熠熠焰火下,俯下头贴在怀中昏迷之人耳边,低声窃语。
“四年未见,今日得与仲父团聚,朕甚
沈玥伸手握住他手,腕上红绳在宽大袍袖间若隐若现,轻易便将颈上那枚精致薄刃捏在指尖,轻声道:“是朕收到……算,仲父不信朕也无妨。毕竟,你从来也没有信过。”
萧亦然刚要开口,股甜腥从喉咙涌出,气力尽散,周身剧痛如迎风烈焰瞬息之间焚尽五内,冷汗浸透衣衫,他蹙眉隐忍模样尽数落入沈玥眼底。
沈玥看在眼里,估量着他已是强弩之末,不欲再多耽搁。他蓦地抬起手,记掌刀劈在萧亦然后颈上,随即上前步扶住他歪倒身形,伸手取下萧亦然发冠上箍着玉簪。
头青丝如瀑霎时散落肩头,遮住玄色朝服上张牙舞爪蟒纹。
“即刻宣太医院所有当值御医前来!”沈玥手扶着怀里人,手高高扬起,翠玉发簪在指尖转道尖利弧线,“并将这玉簪送去王府,就说仲父在国宴上醉酒,朕将人留下。”
定地抬手:“无碍……仲父只是醉酒,退下。”
羽林卫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二人。
萧亦然强行压制住发作毒性,咬牙低声道:“陛下好算计,与其赐蚀骨散给臣,用鸩酒毒死臣,岂不更干脆?”
“仲父觉得,朕力邀你来赴中秋国宴,就是要布局杀你吗?”
“今夜天下粮仓想要伏杀臣,陛下是否知情?”
萧亦然头歪,砸在沈玥肩头,强撑着理智也在这道翠玉寒芒中缓缓散去。
他脑海中最后点意识,竟是有些不合时宜诧异——小时候沈玥那副掌就能捏过来单薄身板儿,究竟是在什时候突然地就长这大?
此时,奉天殿外绚烂焰火迎着夜雨轰然爆裂升空,华彩盛放,以庆国宴之喜。
光华流隙将二人靠在起身形照得璀璨艳丽,大殿中人纷纷仰头观景。
火树银花,欢歌舞乐,声声嘈杂,宫宴进入最热闹高潮。
“此事朕确实知情,但毒酒事,朕并不晓,仲父……你何时中毒?”少年天子双明眸看起来分外真诚,沈玥惊愕地看着他,焦急道,“仲父现在感觉如何?宣太医!”
“让陛下失望,臣还死不。”
萧亦然手下刀尖抵在沈玥脖子上,没有用力,甚至连寸油皮都没有划破,紧贴肌肤冰冷却存在感十足,喉间青筋在刀下不安地跳动着。
沈玥肉眼可见地起层细密战栗,那双明亮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惧意,甚至还顶着他尖刀向前迈两步,笃定地看着他:“仲父信朕方才前来赴宴,朕绝不会伤你分毫。”
萧亦然身形有些微晃,他体力已不足以再压制蚀骨散毒性,手里刀却握地稳当:“宫外设伏,宫中守卫变动,酒中投毒……这样缜密配合鸿门宴,陛下以为臣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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