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松口气,忙把人弄到床上,自己则在床边坐下来。
四下静谧无声,这夜跟去年中秋何其相似。那夜……那人喝醉酒来敲他门,许风差点就用烛台杀他。他当时不知那人是不是装醉,现在当然是知道,从他逃离极乐宫那刻起,就已在那人掌握之中。
他武功平平,相貌普通,自知没有什值得利用地方,唯有点,就是他曾经救过慕容飞。后来他打算在小镇上隐居,周衍却提议他来临安城找神医治手,结果就在半路上重遇慕容飞。这切与其说是巧合,倒更像是有人精心安排。掳走新娘既然是极乐宫人,当日井底场大战自然也是做戏,甚至连那徐神医都可能是假。什蛊虫治伤,什雌蛊雄蛊,恐怕都是无稽之谈。
是他太蠢,竟真以为会有人为他豁出性命。
许风咬咬牙,转头看向躺在床上人。
周衍低低地笑,说:“你不是想看喝醉?自然要醉给你看。”
许风颗心扑扑直跳,也不知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半边脸颊烧得烫起来,在他怀里挣动下。
“别动,”周衍气息间带着浓浓酒味,牢牢制住他双手,说,“让好好看看你。”
他嘴上说要看,却是伸手抚上许风脸,由眼角开始,手指寸寸摸索过去,最后落在他唇上。
许风屏住呼吸,以为周衍要亲吻下来。
想瞧瞧你会不会喝醉。”
周衍淡笑下,又继续喝起酒来。
许风为防他起疑,也陪着喝几杯。他原本是三杯就倒酒量,但这日因着心中有事,几杯下去竟还没醉,反而是周衍喝着喝着,突然头栽倒在桌上。
许风吃惊,霎时什也忘,扑过去道:“周大哥!”
周衍伏在桌上,侧着头看向许风,目光里浸着点醉意,冲他眨眨眼睛,说:“风弟,你再靠得近些。”
这人仍旧顶着他倾慕过那张脸。许风原以为他是戴人皮面具,后来仔细察看过,并不见面具痕迹,料想他
周衍却只是用手碰碰他唇,凝目望着许风,那眼神昳丽温柔,足令铁石动心。接着他收回手去,当着许风面吻上自己手指。
这比真正亲吻更叫人面红耳热。
许风别开眼睛,道:“周大哥既然醉,还是回房去休息吧。”
周衍仍是那样望着他,道:“风弟,你扶进去罢。”
许风虽不情愿,还是不得不架起他胳膊,把人扶进房里。他见周衍像是真醉,担心他酒后胡来,正想着这夜要如何混过去,等到床边看,却见周衍双目紧闭、呼吸平缓,已是靠在他肩上睡着。
许风神使鬼差般凑过去。
周衍直起身,伸手扯,就将他抱个满怀。
许风登时僵住,进不得也退不得,只好任他这抱着。
周衍收紧双臂,嘴唇轻轻擦过他耳廓,叹息似叫:“风弟……”
许风不由得问:“周大哥,你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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