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好。”
周衍道:“那庸医……嗯,那神医还算有点本事。”
许风道:“周大哥自愿替受罪,哪有不好道理?”
语气中颇有责怪之意。
周衍微微笑,说:“内功比你强些,这点蛊虫之毒,自能压制下去。”
许风心中隐隐知道答案,却又不敢深想下去。他冷静下来之后,才想起周衍仍在昏睡之中,夜里若没人守着,怕是连口水也喝不上。他定定神,将那些千回百转心思收起来,重新折回周衍房里。
他进去就点起蜡烛,烛光跳跃不定,照亮周衍脸。许风从前与他朝夕相处,并未觉得如何不同,这时见他熟睡模样,却觉心头热,有些儿口干舌燥。桌上原有壶茶水,早已放凉,他仰起头来气灌下去,这才压下点火气。
喝完水后,他去外头重烧壶热茶,因怕冬日里水凉得快,就用衣裳裹藏在怀里。不过他这次没再守在床边,只在桌旁坐着,目光朝周衍面上扫,又立刻转开去。
许风身体本就没有痊愈,这时候万籁俱寂,不禁有些困倦起来,头点点,不知不觉睡过去。
他睡得不沉,朦胧中感觉有人往他身上披件衣服,便即惊醒过来。睁眼看,见桌上蜡烛已快烧尽,周衍正坐在旁边,借着微弱烛光望着他,也不知这样看多久。
屋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许风唇上传来温热触觉,像他儿时眼馋许久糖,终于有日尝到滋味,甜得直透到心里去。
但只短短瞬,他就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
他……亲周衍……
许风被这念头吓跳,急忙直起身来,不料身体向后仰,竟是“扑”声跌坐在地上。
“可听徐神医说,雄蛊毒性更为剧烈……”
周衍直到这时才喝杯中水,将杯子递回去时,却连许风手道握住,低声自语道:“比起你受伤来,这又
许风与他双目对,差点忘如何开口说话,隔会儿才道:“周大哥,你、你醒?”
“嗯,”周衍眉眼间难得露出点倦色,道,“你怎睡在这儿?”
“怕周大哥醒来要水喝。”
许风想起藏在怀里那壶水,取出来摸,犹有点温热,就倒杯水给周衍。
周衍接杯子,却并不喝水,只是问:“你手还疼?”
床上之人似被这声音惊动,梦呓般低语句:“风弟……”
许风冷汗直下,唯恐周衍醒转过来。他屏息等半日,见床上再无动静,才算放下心来,但想到自己方才所为,却不敢再呆下去,僵硬手脚恢复知觉,他就站起身来,摸黑跑出房间。
夜深人静,府里早已无人走动。
许风个人在院里走几圈,狂跳不已心才慢慢平复下来,只唇上还残留着点似有若无甜味。
他究竟是中什邪,怎会做出那等事来?是因蛊虫关系,还是他对周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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