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心想寻你弟弟,却从未去找过哥哥,你猜是为什?”
“为何?”
许风半阖着双眼,过许久才道:“当年冀中大旱,爹娘在逃难路上
周衍拗不过许风,就把过错都怪在徐神医头上:“那姓徐满嘴胡言,若非留着他性命还有用……”
“周大哥……”
周衍哼声,道:“说说而已。”
又看着许风手道:“叫他过来瞧瞧你伤。”
许风只是摇摇头,迷迷糊糊道:“周大哥,别走……”
“是。”周衍用袖子拭拭他额上汗,问,“风弟,你怎样?”
许风把右手往身后藏藏,道:“没事,屋里太暗,下床喝水时不小心摔跤。”
周衍把捉住他手。
烛光昏暗,但眼就可瞧见他伤口处渗出血。
周衍面色沉,问:“疼?”
极佳,因而强忍着没有出声。
他右手几乎没知觉,像是那蛊虫已经食尽他血肉,又钻到骨头缝里去,既是疼痛入骨,又是奇痒无比。
虽不如当初受伤时那样疼,却比当时更加难挨。
许风在床上躺会儿,慢慢坐起身来,左手摸索着寻到伤口处,用指尖掐下去——这下用劲过猛,他疼得哆嗦下,整个人都蜷起来,但总算压过那种奇异麻痒。
许风喘喘气,额上冷汗涔涔,连背脊都被汗水浸湿。但只片刻功夫,那蛊虫复又活跃起来,继续啃咬着他血肉。
周衍听这话,自是动也动不得。
不知是不是疼过头,许风这时靠在他怀里,只觉身上轻飘飘,竟没有先前那样难熬。
周衍扯过被子来盖在他身上,说:“离天亮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许风“嗯”声,果然闭上眼睛。只是刚要入睡,又被那疼痛拉扯回来。他于半睡半醒间,想些前尘往事,轻声道:“周大哥,有没有跟你提过,有个失散多年兄长?”
周衍抱着他手僵,说:“确实听你说起过。”
许风勉力笑笑,说:“点也不疼。”
周衍像被什东西刺下,竟是受不住那疼样子,忽然将他抱得更紧,道:“让徐神医将蛊虫取出来,们不治这伤。”
“周大哥……”许风没有力气拦他,只断断续续道,“不想……半途而废……”
“风弟!”
“已疼半个晚上,若这时取出蛊虫,岂非前功尽弃?”
许风没有办法,只好再次按住右手伤口,如此折腾几回,包扎好伤处渐渐印出血痕。
屋内片漆黑,这夜还漫长得很。
许风停下来歇歇,想下床倒杯水喝,可他身上力气都用尽,刚下床就觉脚下软,竟是跌在地上。
他听见“嘭”地声响,眼前阵天旋地转。似乎是过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瞬,再睁开眼时,屋里已经点起蜡烛,有人抱着他坐回床头。
许风视线也是模糊,开口道:“周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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