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声不吭,只是那紧紧地搂着他,另只手抵在他背上,内力源源不断地送进他体内。那股内劲顺着他经脉走至丹田气海,将原本混乱真气归拢起来。
许风觉得手脚空荡荡无甚力气,丹田里却升起股暖意,胸口疼痛也减轻不少,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周衍耗太多内力,也有些力不从心,将许风重新塞回被子里后,便守着他睡着。
许风第二天就生起病来。来是因为淋雨,二来也是走火入魔之故。虽有周衍帮他疏导真气,但毕竟损经脉、伤肺腑,浑身骨头就如被打碎过样,动动就疼得厉害。
他接下来几日都是睡睡醒醒。睡着时做各种光怪陆离梦,醒来则瞧见周衍在小屋里忙碌
周衍赶紧冲到床边来,伸手搭搭他脉象,眉头越皱越紧。他手探到许风领口边,停下,才低声道:“许兄弟,得罪。”
说完就去解许风衣裳。
许风已有些迷糊,却还惦记着那柄剑,说:“周兄,剑还扔在外头。”
周衍道:“没事,丢不。”
他三两下脱许风衣衫,拿帕子胡乱擦擦,随后自己也坐到床上去,让许风靠在怀里,手掌轻轻抵上他后背。
。”
但凡习武之人,听得走火入魔四个字,无不是如临大敌。许风却没什反应,只觉得身在梦中般,问周衍道:“周兄怎在这里?”
周衍说:“是碰巧遇上。”
这话哄得谁来?
许风自是不信。
许风只觉股热气由背心处蔓延开来,与四处乱窜真气混在处,两股力道互相角逐,让他比方才更为难受。他疼得脸发白,身上忽冷忽热,像是半烧在火里,半浸在水中。
他神智也开始涣散,眼前不断浮现些模糊回忆。会儿是在逃难路上,他脚深脚浅跟在兄长身后;会儿是师父救他回山,他跟师兄弟们起学艺;会儿又是烈日炎炎,他走在那永无尽头官道上,耳边传来“得儿”、“得儿”马蹄声。
最后是他被人压在床上,那宫主修长白皙手指捉住他下巴。他又是屈辱又是愤恨,体内震荡不休真气像是忽然寻到出口,张嘴咬住那个人手。
那个人并无挣扎,仍是抓着他不放。
许风双目发红,更深更狠地咬下去,不多时就尝到腥甜血味。
周衍只好道:“此事容后再说,还是你身体要紧。”
他边说边伸手揩去许风唇边血印。或是雨水太冷,许风觉得他手指有丝儿颤抖。
周衍将许风抱进屋里,先用被子裹住他湿淋淋身体,再忙着生起火来。
许风昏头昏脑靠在床上,觉得数股真气在体内激荡翻搅,震得他骨头都隐隐作痛。那真气不受约束,在他四肢百骸中冲撞番,又汇聚到他胸口处。他胸口像烧着把火,仿佛下刻就要炸裂开来。
许风头回尝到走火入魔滋味,终于忍耐不住,“啊”叫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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