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汀州何等功夫,这切自然逃不过他眼睛,抬头问道:“你们主仆两个打什哑谜?”
“时候不早,让锦书进去铺床。”
“嗯,是时候歇息。”
许风上前步,有些僵硬说:“来服侍宫主就寝罢。”
贺汀州先是愣,随后眉毛扬,不无惊讶地问:“你说什?”
他再也不是当初意气风发、仗剑江湖少年。
他知道很多时候,唯有忍耐才能换得机会。
两人吃过饭后,那几个绿衣少女就退下。贺汀州负着手在屋里踱圈,最后取过榻上话本翻翻,含笑道:“你平日看就是这些书?”
许风面上热,说:“许某是个粗人,看自然也是些市井之物。”
“瞧着倒挺有意思。”
主慢用。”
退而求其次去夹那道四喜扣肉。
结果又是“啪”声,两双筷子再次撞个正着。
锦书在旁看得直挑眉毛,有个丫鬟忍耐不住,“噗嗤”声笑出来。
许风摸不准贺汀州是不是故意,干脆停筷子。贺汀州怔怔望着那桌子菜,沉吟道:“原来你也爱吃这些。”
许风更加惊讶,反问:“宫主不要伺候?”
“当然不要!”
贺汀州听明白他意思后,几乎是从榻上跳起来,那动静大得生生把许风吓跳。他也知道自己失态,看看面前低眉顺眼青年,只觉阵心浮气躁。
他依稀还记得许风从前样子,明明是出入江湖毛头小子,却敢跳出来拿剑指着他。然而当初那个神采飞扬少年,已被他
贺汀州边说边在榻边坐下,又叫锦书移灯过来,津津有味地看起书来。
许风不好打扰,只得在旁边干坐着。眼见天色越来越晚,锦书对他连使眼色,意思是该伺候宫主就寝。
许风假装看不见,恨不得变作木头,糊里糊涂地混过去才好。但他也知道自己男宠身份,贺汀州来此不过是为睡他。不管他愿不愿意,那桩折磨人事情总归是逃不过。他只当是受刑,往床上躺,再把眼睛闭,熬熬也就过去。
主意既定,许风便朝锦书点点头。
锦书得吩咐,忙进去收拾床铺。
然后便夹那鱼尾下来,伸手放进许风碗里。
许风吃惊,捧着碗像捧着个烫手山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平日饭量颇大,这天因为贺汀州坐在对面缘故,只吃小半碗就饱。
贺汀州吃也不多,席间直盯着许风看,但当许风回望过来时,又若无其事转开目光。
许风只觉这人处处透着古怪,却说不上来怪在哪里。他虽然当三年男宠,其实对贺汀州并不熟悉,只知道此人贪*好色、风流成性,若遇到合心意美人,用尽手段也要弄到手。他当年就是因为坏这人好事,救走他心心念念美人,才会被废武功,在这极乐宫内受尽羞辱。
许风摸摸手腕上伤疤,悄悄掩饰住心底厌憎,并不在脸上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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