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笑笑,颇有深意道:“先别急着拒绝,总有日.你会需要。”
说罢,在大宫女搀扶下转身离开崇明殿。
路上,大宫女不解道:“太后您就这般放过他?”
王太后自认稳操胜券:“自恃清高人这宫里你还见少?开始谁不是心高气傲被大王宠着惯着,可终归再美丽皮囊都会有腻天,谢轻总会明白,只有手中权势才是长久,他能结盟只有哀”
“娘娘圣明。”大宫女忙道-
不怒自威苍老女声从殿外传来,满殿宫人跪地,陆雪拥微微侧头,却没起身。
“谢贵君,见着哀家,为何不起身行礼?”王太后头次瞧见这般清绝似仙青年,也不禁晃晃神,但随即就沉下脸。
“王上说,不必对任何人行礼。”陆雪拥淡声道。
王太后皱眉道:“王上是王上,你怎可仗着他宠爱便肆意妄为,连妃嫔最基本谦卑都不懂吗?”
“谦卑?”陆雪拥像是听见什荒谬事,骤然失笑,“耶律重光自愿像狗样讨好,为何要谦卑?太后若是想怪罪,便该怪罪王上纵容,与又有何干系。”
似清冷高洁似月他处理政务与后宫纷争来,杀伐果决手段不比应闻差。
即便此刻他冷冽双眼被白绸覆盖,那种久居高位气势却丝毫不衰减。
太监心头不自觉畏惧,气势霎时矮截,“奴才……奴才只是个传话,新晋妃嫔都是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陆雪拥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不去。”
他可没心思去玩宫斗。
北蛮朝廷势力体系与宗亲关系错综复杂,耶律重光处理起来难免费力,常常呆在宣政殿就是整日,纵使心在崇明殿却也无法。
陆雪拥倒是落得个清净。
见外头春光明媚,便漫步到御花园沐浴春光,只是依旧心事重重。
他透过白绸盯着朵月季出神,道脏兮兮身影提着盛满水木桶跌跌撞撞地走过,低着头
“你——”王太后时语塞,分明心中怒极,又不知如何反驳。
她深吸口气,竟又心平气和起来,“你现在还年轻,世间仅有容貌让你获得恩宠,殊不知红颜未老恩先断,你作为男子又注定没有子嗣倚靠,该是要做长远打算才是。”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王太后看中他在耶律重光心中地位,想要让他成为枕边吹风刀。
陆雪拥冷冷道:“不需要。”
让他吹枕头风?也不怕把北蛮都吹灭。
如江上柳那般阴暗腌臜手段,他向来厌恶,更不屑。
陆雪拥并非完人,他傲气有时就像扎在软肉上刺,就算明知这样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也意孤行。
就像他当初宁愿在诏狱里滚身泥,也不会对江上柳卑躬屈膝。
就像明月纵使被乌云遮住光辉,也不会低头朝凡尘靠近寸。
“哀家竟不知,个被封为贵君中原琴师,不过被王上宠爱日,便恃宠而骄视宫规于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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