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地吐出两个字,转身就要走,却被叫住。
“陆雪拥,你好像很讨厌?与江上柳其实已经没有太多瓜葛……”孟浮屠垂眼看他,缓声道。
不待孟浮屠说完,陆雪拥便冷声打断他,“即便你与江上柳恩断义绝,也与没有半分干系,既知厌恶你,日后便离远些,否则今日这箭来日说不定就会射进孟大人胸膛。”
月色暗淡,昏暗深夜里,那双琥珀色眸子却清亮冷冽如刀,刀刀皆往孟浮屠心口上扎。
他沉默目送着那道白色身影走下台阶远去,心头却浮起熟悉异样,好似曾经某个夜里,他也曾看到这样道身影,好似他已不是第二次被这样箭惊艳。
“这样远距离,可有把握。”孟浮屠瞧着他始终淡然模样,忍不住多问句。
陆雪拥挽弓搭箭,清冽眸光顺着锐利箭尖望向远处御书房。
他闻言淡声道:“远吗?”
话落,凝聚着冰寒内力箭离弦而去,划破这深沉夜幕,擦过枝低垂海棠花枝,在御书房众人皆未反应过来之时从窗棂缝隙射入,丝毫未差地穿透过锦衣卫指挥使喉咙,最终钉在身后书案上那封未曾落笔圣旨上。
箭尾白羽发着颤,血珠溅在明黄圣旨上,恍若簇倏然绽放红梅。
即便是孟浮屠,也不敢在刀锋抵在梁帝脖子情况下,能够将反贼击毙命而不伤到龙体。
但他看过陆雪拥箭,亦如本人那般冷冽锋利,绝不会有半分颤抖与偏差。
陆雪拥接过那把沉重弓,心头却不禁疑惑,这切未免太过顺利。
设身处地深思,若他是应有时,此刻已是背水战,不成功便成仁,绝不会放任这样个变数进宫,更不会大张旗鼓地挟持梁帝迟迟不动手。
毕竟拖延每瞬,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变故。
他仿若在冥冥之中经过无数次斗转星移,某种被混淆情愫终于破土而出,不再被
而被挟持在锦衣卫指挥使怀中梁帝与那道射来箭相距不到寸。
摘星楼上,那箭早已结束,孟浮屠依旧怔怔眺望着钉入书案上那支发颤箭尾,心中好似有什澎湃翻涌,久久回不过神。
再次亲眼见到这样仿若射穿到他灵魂箭,仍旧惊艳如初。
陆雪拥自是不知他心绪如何复杂,又如何为那箭震撼,只是冷漠地将弓递还给他。
“还你。”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逼宫篡位,干脆不做二不休杀应昭,反正切诏书皆可拟造,只需封锁城门让应闻无法调用军队,手中又挟持禁卫军家眷,梁帝死,便可顺势掌控皇宫切,皇位不过囊中之物。
太子苦苦营造多年慈悲心肠,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可是有什不妥?”孟浮屠捕捉到他眸中迟疑之色,问道。
陆雪拥摇摇头,“无事。”
他跟随着孟浮屠来到摘星楼,从阁楼长廊上往下看,可将整座京城景象尽收眼底,自然也包括灯火通明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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