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国师心中隐隐有不妙预感,但他不信自己亲手算出帝星会因为个荒唐梦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皇位。
应有时从怀中摸出象征储君身份令牌递给国师,“将此物递给指挥使,他知道该怎做。”
国师松口气,忙接过令牌,“那臣就在圣坛恭候殿下祭天地之日。”
应有时面色淡然颔首,目送国师离开,心中却并未有半分大事将成喜悦。
昨夜从梦中惊醒,那种钻心之痛几近让人分不清前世今生,他便不再执着于汲汲营营半生皇位。
“是。”
他转动轮椅在院中凉亭中静待,几息后,国师仙风道骨般身影缓步走进凉亭。
“陛下处置锦衣卫指挥使圣旨已经摆在御案上,殿下竟还坐得住。”国师微微俯身作揖,在他身旁站定。
“孤如今双腿被废,又失协理政务之权禁足于此,还能如何?”应有时淡声道。
侍女端着沏好茶款款走来,他抬手接过,为国师倒杯在案几上,姿态闲散恍若当真不再受外界纷扰。
万大军虎符摸出来。
“应闻,你现在想办法出城去玄机营调动兵马进京,越快越好。”他将虎符塞进男人掌心,冷声道:“会进宫尽量为你拖延时间。”
应闻自是知晓事情轻重缓急,面色凝重地从踏塌上起身,只匆匆对陆雪拥嘱咐几句便匆匆离去。
他虽不在意梁帝是死是活,也不在意明天轮到谁做皇帝。但他明白应有时对陆雪拥心思,也知道应有时旦登基,绝不会放过陆雪拥。
所以他别无选择-
他不是顾饮冰,亦不是楼鹤,即便知晓自己亏欠陆雪拥太多,去无法放下姿态去摇尾乞怜,去恳求那人原谅。
枉那顾饮冰自称为知己,却不
国师道:“臣昨夜夜观星象,紫微星已然被贪狼星牵引偏移,帝星式微,隐隐有被取而代之之迹象,胜败关键皆取决于今夜。臣当初就提醒过殿下,得紫微星方可得天下,但这段时日以来殿下所为微臣实在看不分明。”
“国师,你相信前世今生?”应有时道:“昨夜孤做个梦,关于前世今生种种错失梦。”
“殿下,此时事态紧急,您又何苦再纠结什前世今生呢?”国师不解道。
应有时抿口茶,目光望向凉亭外那棵柳树,“有时若非亲自体验过回生死,怕是永远也不会明白对自己最重要东西到底是什。”
他终是明白,为何陆雪拥不过是大病场,便不再对自己亲近。
个时辰前,东宫。
双腿皆被废太子殿下坐在木质轮椅上,更深露重,他却只着袭单薄白衣坐于东宫庭院中,仰头望着远处明月出神。
他脸上神色并未因双腿残废而有过丝毫颓废,依旧从容不迫恍若切痛苦遭遇都不被放在眼中。
“殿下,国师大人想见您。”大宫女捧着披风走到他身旁,低声禀报。
应有时收回目光,淡声道:“请国师进来吧,记得沏壶雨前龙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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