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有挽留之意,本是君子惜别之时所赠之物。
他还记得陆雪拥曾说,愿你之间情谊,也如柳树般,可以长青,永不凋零。
可柳树尽管年似年绿,树干却也抵抗不住岁月磋磨,裂痕年比年深。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这段时日,陆雪拥反常,总让他隐隐不安,这种不安在他做个朦胧梦后,达到顶峰。
“姐姐说是,毕竟若是被江公子听去,他那梨花带雨功夫可是比们强多,便是到殿下面前也说不清理。”
几个侍女走后,长廊拐角处,两个身影前后走出。
“殿下也觉得是那样人吗?”江上柳眼圈已然红,本想如往常般落下几滴泪来让应有时心疼,偏偏刚刚听那耳闲言碎语,心中羞恼不已。
应有时转身,温情脉脉地低头看他,“上柳莫要多想,夜已深,明日就是放榜日子,早些睡吧。”
“可是……”江上柳有些不甘心,那几个嘴碎宫女难道应有时就这样放过不成?
轻柔弧度。
透过摆动嫩绿枝条,隐约瞧见几个东宫侍女走过长廊,窃窃私语。
“哼,那个江上柳和们都是平民出身,不过是使些狐媚手段骗住殿下,竟也敢指使做这做那,真把自己当主子吗!”
“若不是迷惑殿下,怕是在保和殿陷害陆公子作弊那次就得被下诏狱,哪里还能和陆公子起得陛下恩典再考次?”
“人人皆知他是个忘恩负义小人,亏得他脸皮厚,竟还能问心无愧呆在东宫。”
梦中,琅风崖上风冷得刺骨,那人白衣翩翩,如片纯白羽毛,毫无留恋地飘落进深不见底断崖之下。
没有前因后果,只是不断循环反复跳崖过程,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探究其中虚实。
梦醒时,起初茫然不知其所以然,后来缓过神,丝丝缕缕噬心之痛充斥脏腑,已是泪落满衣襟。
此刻想来,上次他与雪拥把酒言欢,已恍如隔世。
“其余事,交给孤。”
待人终于被哄走,应有时眼中温情褪个干净。
今日休沐,他罕见地穿身深绿色常服,夜风拂起衣摆和嫩绿柳条相交辉映。
他伫立在长廊中,静静地注视着庭院中柳树。
这颗柳树是那年陆雪拥正式成为他伴读时,与他齐栽种。
“殿下往日那精明个人,怎得如此糊涂?”
“谁说不是呢,自从这个江上柳入东宫,陆公子就再也没来东宫,上次烹茶能得到殿下赞赏还是得陆公子指点呢。”
“唉,陆公子在时候,东宫何时像现在这般死气沉沉过?”
“陆公子是什人?那可是京城上下都赞叹神仙人物,光是吐口仙气就够们稀罕许久。”
“行,你们都少说点,江公子怎说也是殿下客人。”领头宫女虽如此说,脸上却是片轻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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