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看她:“你答应过事,不该骗。”
她闭闭眼,那泪便向下淌。
头听见她哭喊得撕心裂肺,却忍不住笑笑,隔着自己消散灵息,只能看见她踉跄跑来,却被萧轲拦住。
“芷云!你做什!”
萧轲表情看不清楚,可声音带着焦急。
李芷云缓缓跌坐在地上,看着灵息消散,点点流光好像白日萤火,吹散在风里。
“沈凝……”
这半生都因他悲喜,纠葛不清,爱恨交织,回忆压得喘不过气。只能他亲手给个结,才能放过自己。
闭闭眼,只等那锥心之痛刻入骨髓。
灵盘顷刻崩碎。
身修为化作微光齑粉,风里都是震荡灵息。
眼里模糊片,只有眼前这片白衣。
插手太多。”陆冕语气仍是柔和,只是长眸却有些冷冽,淡淡扫过李彦。
李彦脸色有些难看:“难道陆掌门将他留在青门山,其实是有心包庇?也难怪,陆掌门同顾掌教结为道侣前,也是沈凝入幕之宾。”
陆冕笑意仍是不减,只是眼中渐起阴霾。
李彦冷笑声:“那还等什,就请陆掌门亲自动手,废这魔头给天下修者看看,陆掌门与老情人恩断义绝,好叫们放心。”
陆冕微垂长睫,轻轻笑,又抬起眼来,不看李彦却是看:“那是自然。”
以前追求境界,不惜铤而走险,可现在却觉得身修为也没什不起。笑笑,却没什难过感觉,可能是有些麻木。陆冕为废两次修为,如今和他也算扯平,反而觉得松口气。
看她眼,缓缓笑道:“小表嫂,你可忘船上你同说话。”
——将来与师兄成亲,你这个表弟,就算是个阶下囚,也会亲自送杯水酒。俩举案齐眉,生堆大胖小子。
这百年来日日不忘提醒,她与萧轲,这似海深情,这做表弟总得成全。
李芷云跌坐在地上,脸上泪痕斑驳:“可已经做不他妻子……“
抬起手不知是想抓住什,可还是只有掌心里握不住空气。
“沈凝!”
听见身后有人叫名字,那声音何时对深情如许,向都是颐指气使恨不得骂个狗血淋头。
闭着眼,没有回头。
李芷云声音由远及近:“你说呀!那日在裂云山,你为什不说……”
他白衣逶迤,手中提着霜天,剑尖划在地上,将青石砖地割出深深沟壑。
没有抬头,只看着他长衣委地,款步而来,直到停在眼前。
忽然想到当年,第次见他,那个乡下小子,没见过世面,战战兢兢讨好,却屡屡出丑。
他也是在这议事殿上,口承认是他勾引顾衍,舍身救他,替遮掩丑事,保住名声,从此被关进黑水牢,不见天日百年。
也想起后来再见他,黑纱覆面,身沉疴,人瘦脱形,在这里向师父请命去梦阖洲。如果那次没有去,他是不是可能就永远睡在梦阖洲里,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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