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叫他声。
顾衍缓缓抬头,长眸深邃,脸上仍是淡淡表情。
他是个大氏族公子,出身显赫,自己又确实出众,从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连你也不能让俩出来?”
梦阖君摇头:“他修为太高,无法左右他梦境。”
点点头:“好,知道。那你就让进去吧。”
梦阖君又是看会,叹口气,忽然轻拍额头下。只觉困意袭来,便沉沉睡过去。
夜风里夹杂淡淡香气。
叹口气。顾衍终究也算为至此,虽说从前记恨他非常,但到底数百年同门之谊,实在难眼睁睁看他死。
“既然如此,你便送入他梦中,为他解解执念罢。”
梦阖君忽然瞪大双眼,然后撇撇小嘴,似十分不情愿:“不想送你去。”
“为何?是怕受伤?”
“倒也不算……”梦阖君蹙着眉头,不知低头思索什。
“哥哥,他已经昏睡半月。若再不行来,只怕……”梦阖君苦着张小脸。
这些天梦阖洲上奇珍虉草已经想办法尽数给顾衍弄来。可是霜天贯穿他胸膛,重伤后又受陆冕掌,伤上加伤。
放下药碗,也有些无措。手臂隐隐作痛,手臂伤口用许多灵丹才刚刚见好。看着顾衍面色苍白躺在这里已经半月,伤势之重远超想象。他已入无尘境,怎也不会想到陆冕竟能伤他至此。就算有霜天剑在手,陆冕只怕也已经步入通天境。
在黑水牢中百年,他真是未松懈半分半毫。
闭闭眼,每想起陆冕,便心痛如绞,血气翻腾,便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他。
锦灯在风中轻轻摇荡,轮圆月在空明夜幕中悬挂,棠花低垂,枝上系着束红绡。
这是……
这是竹楼……
推门进去,却见顾衍坐在房中翻本书,见进来,也不抬头。
有些疑惑,不知这个普普通通场景,为何顾衍却在其中流连不醒。
过良久,梦阖君又抬起头来定定看着:“哥哥,若能救他,你愿意做到何地步?”
想到顾衍那日挡在剑前,胸口鲜血淋漓,染透衣襟,便叹息声:“罢,算欠他。只要能让他活下来,便是刀山火海也去得。”
梦阖君咬咬唇,为难道:“真不后悔?”
“不后悔。”
梦阖君叹口气,有些不情愿道:“晓得,那听你话,将你送入他梦中。可是你要答应,在他梦中,万万不可告诉他那些都是他梦中所思所想,否则你俩就要被困在他梦里,再也出不来。”
可是情难自已,夜半无人,总是想起那双眼睛。
最是深情,最是无情。
“哥哥,咱们要想想办法,让他快快醒来。他修为太高,控制不他梦境,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可知道他有何执念?”当初见那些修士,有些极难从梦境脱离,必有心头执念未解。如今顾衍不醒,是否也因执念而起?
梦阖君看眼,小心翼翼道:“不能说,很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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