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愿请命梦阖洲!”又大声重复遍,只觉胸口血气翻腾,眼前竟有些摇晃,心知是旧伤发作,却还是强撑清明。
沈凝图谋多年,可不是为他顾衍做嫁衣裳!
就算死在梦阖洲,也绝不许顾衍带着霜天剑日日踩在头上!
就算灵
怔,转头看见顾衍似笑非笑,嘴角似有些讥诮,托腮挑眉看着,才发现他是传音入密同说话。
咽下后头腥甜,闭闭眼,只装作没听到,面色冷冷,不去理他。
——想必那掌已让你此生无望成道。已入无尘境,不过须臾,只怕再入长生境,不知师弟何时想与再煮酒论道?自出谷,你可知多少师弟欲追随于?
他故意扰乱心神,切不可受他撩拨。
——师父早已私下找过,许诺若带回霜天剑,便叫回来执掌掌门之位,还可娶雪柔。神识已经探过梦阖洲,并无什能威胁。师弟,师父碍于沈氏势力面上不说,但这门中上下,都只将你当成半个废物,只怕你机关算尽场空。
吟番,眼睛定定望向陆冕,缓缓开口:“你虽勇气可嘉,但方出黑水牢不到两年,又无甚修为,徒然送死而已,你就不必去。”
陆冕脸被黑纱所缚,看不见表情,却听他道:“弟子尘心已死,再无牵挂,愿此去梦阖洲,若能寻得他派修者解救二,也算此生有所建业,想求掌门为立个有名碑。若也去无回,掌门尽可不必挂心,去得安心。”
心头痛,不知为何藏在狐皮大氅中手指竟忍不住有些颤抖。
他此行不为建业,只怕是为赴死。
沈凝向来不把他人放在眼里,为何此刻,却仿若心如刀绞,痛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顾衍嘴角勾起抹嘲讽笑意,似是嘲讽无能。缓缓起身扫视殿内众人眼,走到陆冕旁边站定,态度仍是略显倨傲,也不下跪,只是负手而立,扬首道:“弟子顾衍,愿请命梦阖洲。”
师父定定望顾衍半晌,微微颔首,眼中有赞许之色:“好。此次之行,谁能带回霜天剑,也不必交入门中,执剑者,青门山下任掌门。”
“师父!”猛然站起,手中碎玉散落地。
疾步走到殿中跪下,低头拱手道:“弟子也愿请命梦阖洲!”
“你……”师父目光略有些复杂,“凝儿,你身子还未大好,不若……”
手紧紧攥住暖玉炉,竟不觉烫手。有细碎声音发出,竟是被捏碎。
他个孤儿,就算死又如何。沈凝天之骄子,难不成还要为他这个卑贱小子心生恻隐不成?
大道难成,路枯骨为踏脚石。就算不择手段,沈凝也必要问鼎大道,岂会被他牵动心神!当初就算是负他欺他,但也是他心甘情愿,若沈凝终成大道,他能为沈凝送上程,是他造化!
思及此,只觉脸颊有些抽动,情绪翻涌,口中又有丝甜腥,忙压制住,闭闭眼,再不去看他。
——师弟,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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