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温那点酒量拼不过俄罗斯人,每次跟他出去总是最先醉。
“来吧。”
章颂年伸出手试图从雅罗斯拉夫肩膀上把埃德温扒拉过来,扯两下没弄动,雅罗斯拉夫不会用中文说来
劳云娟语气庆幸:“你也是,明知道要高考就该早点看医生别拖着病啊,幸好那天你奶过去看你,及时带你去挂点滴。”
说到这里,她分外遗憾:“哎,要不是发烧,你说不定高考能考得更好。”
“当时都想着完蛋肯定要复读,谁知道你这争气。”
章颂年不想多说:“外卖要到,你好好帮圆圆准备考试吧。”
劳云娟忙点头:“好,那你快吃饭吧。”
生考点,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分到离宾馆很近考点。
章颂年就是那个不幸运,考点离宾馆很远。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听老师说当天出租免费载考生,考试结束后招手拦辆考点附近出租车想让他送自己回宾馆,结果走到半司机才告诉他走错,要把他扔下车,章颂年至今还记得自己被赶下车后望着眼前完全陌生街景委屈又无助感觉,天色已晚,明后两天还有考试,他不得不屈服,多花两倍钱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宾馆。
那趟花掉他半个月生活费。
后来无数个瞬间,每当他遇事想要求助他人时,都会想起那个暮色中站在路边茫然自己。
章颂年挂电话,打开门把外卖拎进来,这是他刚才为奖励自己今天辛苦工作后点大份水煮肉片,打开后喷香扑鼻,入口后,他下意识想起刚才劳云娟那句似提醒吃不起饭话,怎?是想告诉他不应该在他们还吃不起饭时候还花钱点外卖吗?
他到底要背负这份愧疚感到什时候呢?又凭什担负呢?
水煮肉片很嫩,辣辣,很下饭,章颂年吃完饭又洗点樱桃吃,时不时看向门口,已经九点埃德温还没回来,他估计今天肯定又喝多。
章颂年懒得等,端着果盘去书房学习,这半个月因为工作太忙他学习进度落下很多,时间点点流逝,他听到门打开咔哒声,夹杂着两道说话声音。
章颂年走出去就看到雅罗斯拉夫扛着埃德温站在玄关处,埃德温已经喝醉,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俄语,雅罗斯拉夫知道他跟埃德温关系后看到他表情有些不自在,用生疏中文问好:“你好。”
他习惯性求助无门,被迫养成懂事和独立,在劳云娟视角里是“很简单”和“不用他们操心”。
章颂年第次觉得不公,他揉揉眼睛,低声问道:“妈,高考那年你为什不回来陪读呢?”
“明明考试前都发烧不是吗?”
劳云娟急忙说:“不知道啊,给你打电话才知道你发烧,要是早知道你发烧肯定立马赶回去啊。”
章颂年哭着哭着笑起来,笑容畅快无比:“是啊,你是高考前天才给打电话,怎可能知道已经烧两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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