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件事是应该告诉丈夫。探视时没有讲,并不是由于对隔铁丝网而立没系领带丈夫有所同情。对于赖子来说,已经根本没有对丈夫谈起离婚必要。
丈夫究竟干些什,赖子清二楚。小野木社会地位落千丈,就是丈夫手策划。丈夫生性就有这手。
当丈夫从温泉回来时候,便已经有这最初苗头。他当时就精心作安排,让赖子看到与小野木块去过S温泉毛巾。从那刻起,丈夫阴影就不断地投到赖子心里。
可是,赖子没有资格责备丈夫这种做法。尽管多年来夫妇之名早已虚有其表,但她毕竟还是结城妻子;从世俗观点来看,这事实并没有发
丈夫默默地点点头。
赖子目送丈夫在工作人员伴随下开门离去背影。他那习惯性姿势,还是原来老样子。丈夫离去途中次也没有回过头来。门关上后,丈夫身影不见。这时,赖子胸中才急速地充满感情。
“那……”看守催着赖子。
“多谢。”赖子向看守道谢,又来到原来那条走廊里。接着就要使用这间屋子另个探视人走过来。这是个中年妇女,两眼红肿,面色苍白。
方才在那间屋子里见到丈夫面容仿佛还留在赖子视觉里,半天没有消失。
,“进到这里来,再折腾也没有用啦。只有身体还是本钱。”
丈夫讲话,好像又恢复先前语调。
“这就放心,您看来还很健康。”赖子说。
“你也……”讲这句话时候,丈夫用眼睛紧紧地盯着赖子脸。
赖子觉得心里仿佛被刺下。她想,难道丈夫看出自己心思吗?只听丈夫往下说道:“要多保重呢。”
里院仍然沐浴着明亮阳光。地面映得雪白,绿草更显葱茏。分明刚刚见过丈夫面,走着走着,她却感到仿佛是在梦境里般。
赖子太疲倦……
这是场夫妇之间长期斗争。这场斗争竟在方才瞬之间终结。切切,全都结束。以往生活恰似梦幻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实感奇妙地消失。自己现在正穿过走廊,这座建筑物外面景象,眼里看到所有人,几乎都好像不是在现实世界里。正如发高烧时产生幻觉,所有物体全都失去立体感,呈现出片蜡黄颜色。
在赖子方面,已经办完同丈夫离婚手续。其余,只留待法庭裁决。家庭法院有关工作人员当时曾对赖子说,这项离婚案很可能会成立。
赖子抬起眼。丈夫视线与妻子视线在半空中相遇,而且都毫不退让。
丈夫和赖子都没有移开视线。她觉得丈夫脸似乎逐渐变形。这瞬间纠缠在起视线也是对彼此心境相互探索。对赖子来说,这就是与丈夫长期斗争最后战。
看守拉拉椅子,弄出响声。
“请保重。”
赖子鞠躬。这是施给丈夫最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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