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城没搭理她,仍旧绷着脸沉闷不语。他用毛巾擦过手,胡乱地摔开,然后站起来。
“您就出去?”女人死心,尽管满脸扫兴样子,结果还得帮着男人作准备。
“喏。”她拿出条叠得整整齐齐手帕,说,“您裤子里手帕洗好。上面全是口红呀。昨晚去哪儿?”
结城不动声色,没有回答。他面朝镜子试着领带系得是否合适,表情十分冷漠。女人以热烈眼光注视着他脸。
“也和您块儿去吧。”
结城来到这个家里,是在昨天深夜。因为酒喝过头,最后是晕头转向地乘汽车到达这里。他本想暂时不到这里来,而结果却好像是由于醉酒才迷路闯进来。
女人很高兴。可是,结城进家门,立刻就像根木头似倒下睡过去。他迷迷糊糊地记得是女人在床铺上给自己脱去衬衣和裤子。之后,便什也不知道。结城颇不痛快地嚼着烤面包。
“今天可以从从容容地待天吧?”女人从旁探过头来问。她大早就浓妆艳抹地打扮起来,为是让夜没睁眼结城看看自己容貌。衣服也换上华丽夺目。
“那可不行。”结城淡淡地说,“马上要出去。”
“啊呀!”女人瞪他眼,“那,今天晚上怎样?”
赖子曾提出想离婚事。以前,赖子曾多次提出过这个问题。每次结城都未予理睬。
他明白,自己所作所为,赖子是不满意。结城还清楚,结婚伊始,赖子就发现这桩婚事失败。
结城变得刚愎自用,正是从那时开始。旦发现自己既得不到妻子爱情,又不为妻子所尊重,他马上就失去心灵上航向。
从那时开始,他执意为所欲为起来。不止在女人问题上,连谋生手段也是见不得人。这正为洁身自好赖子所嫌恶。可以说,他是自作自受,故意让赖子来厌恶他。正因为他从心底里爱着赖子,所以这切都是心灵空虚表现,用以掩饰这种心理,便是那些意孤行做法和片刻快慰。
他之所以傲慢地不理睬赖子离婚要求,原因即在于自己不肯放开她。他知道,赖子身上有着古老伦理观念。同时,他也相信,只要丈夫不应允,她是不会擅自逃开。
结城没有做声。
“行吗?到银座。”
结城口里“啊”声。于是女人急忙重新整装,吩咐女佣人叫出租车。
结城面色苍白,坐进车子里也紧绷着脸,
“大概不会到这儿来。”
女人应声“是”,把拧干毛巾递给他。
“最近全没指望吧?”
“那倒不定。不过确实太忙啦。”
“昨晚您在哪儿饮酒来着?简直睡得像块石头。”
可是,这次情形大不相同。
……好哇,竟有相好男人啦!
结城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眺望着漆黑空间。
结城睡到快中午才起床。
“您真能睡懒觉呀。”女人烤好面包,连着牛奶起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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